林逋隐道:“与你一样,寻人。”
李知焉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林逋隐道:“为何?”
李知焉道:“你不是说,他要见你,自然会去找你,又何必寻。”
林逋隐道:“虽然我们都是寻人,有可能寻的,还是同一人,但我与她,可不相同。”
李知焉道:“有何不同?”
林逋隐道:“她也许想问那人爱与不爱,而老夫,却想问那人为什么?”
李知焉道:“这又有什么不同?”
林逋隐道:“因为前者,时间久了,那时间就可作答,而后者,却要本人当面作答。”
李知焉听的云里雾里,道:“当面问,这我知道,但为何爱与不爱,时间久了就可作答?”
林逋隐虽然学富五车,但终究、依旧是个老光棍,于这样的问题,也感到头大,但不能在徒弟面前露怯,便故作深沉道:“当你再年长几岁,或许就能知道,有些人生,是需要自己去感悟的,就算是师父,也教不了你。”
李知焉紧盯着他故作深沉的眼睛,直到看得他转过头去,才淡淡道:“师父,你应该也不知道吧。”
避开他灼热眼神后,林逋隐闪烁其词,道:“师父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没经历过,怎么可能不知情爱之事。”
李知焉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
林逋隐咳嗽一声,他可以解析这世间最高深的诡辩之术,但就是回答不了这个事情,嗫嚅道:“知......知焉,你还小,当下应以修行为主,脑子里不要老是想着那些情情爱爱的,让人以为你是登徒子,因此误了前程。”
“前程?还想谈前程,你们这些人,都跟金某一并下地狱吧。”
再看时,金银花已然不见,唯独留下这么一句话,回荡在大殿内。
而落霞大殿外,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毒雾浓稠如雨,滴落下来,落在地面上,滋滋作响。
毒雾从外向内,贯入大殿内,引得一阵剧烈咳嗽,咳嗽后,就是一些九毒门弟子,也直直的倒了下去。
而未倒下的,则是一脸惶恐,全因这样的毒,连他们都不知道,而这样的毒,又极度猛烈,自己一等人虽未倒下,却也极度难受,故此,有告饶的,有谩骂的。
不管是告饶,还是谩骂,都只针对一人,那就是金银花,奈何金银花留下的,只是一连串冷笑,与毒雾一道,在大殿中回荡。
花梦来道:“金门主,你这是何意?”
金银花道:“何意?自是杀了你等。”
数场打斗,再难继续,各自退到一边,阎竹青笑意依旧,道:“杀了我等,就不怕上教追责?”
金银花道:“金某的确害怕,不过一人长期处于害怕中,就会做出一些理智却又不大理智的事情来。”
阎竹青道:“此话怎讲?”
金银花道:“理智的事情,自是选择两个,或者多个上教,不理智嘛,同样是如此,反正怎样,都只能过着如履薄冰,刀口舔血的生活。”
花梦来道:“我云霄城待你,可是不错。”
金银花道:“的确不错,金某有今时今日,的确仰仗云霄城的拔擢,但金某也因此受尽屈辱,想我堂堂九毒门门主,破空境后期的大境界高手,却要对你等低三下四,每每想来,都让金某很是不爽。”
阎竹青道:“所以为了抹去这段不光彩的记忆,你就要杀了我等?你就不怕我云霄城满世界追杀你吗?”
金银花道:“怎么不怕,刚也说了,金某太多怕的了,不说云霄城,就是刚刚听到林逋隐老先生大名时,也让金某四肢哆嗦,但那又如何,云霄城势大,还能大过道盟?林老先生这个萎圣人境,唯一的徒弟还不是被道盟满世界追杀。”
胡桃花道:“原来你是道盟的人。”
金银花道:“错,金某不是道盟的人,也不是云霄城之人,金某永远只属于自己,只是金某需要成为道盟的人时,那就是道盟,金某需要成为云霄城之人时,那金某就是云霄城。”
花梦来道:“道理,也说得过去,小女子不明白的是,你为何选择此时此刻?”
金银花道:“不选择此时此刻,难道要被你等按在案板上才反抗?”
花梦来道:“此话怎讲?”
金银花道:“花门主,你就不要装好人了,花某也有一定渠道,并知道了这次,云霄城要取金某而代之,就算这消息不准,那林逋隐两师徒也不会放过在下,与其坐以待毙,不若你们一并下地狱去。若是有幸,金某倒想看看你罗裙后,当然,你还活着的情况下。”
话语中,还能听到这厮咽口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