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穆荣不由一怔,双手刹那间握紧了拳头。看着面色如土的李虔,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镇定,但心中却自然而然地对李虔的猜测产生了一半的肯定。
邢定天果真逃命去了吗?莫非这一仗,他根本就不想打?是被他母亲冷星桓逼迫的?不,不应该是这样!平武帝邢震洲曾自号“覆雷魔王”,魔王之子怎么可能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老国王头一次遇到了棘手的事,即使占领了蟾州皇宫,偏偏不能捉到邢定天或是拿到那小皇帝的首级,那么大平国的国玺一定也无法取到,那又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他莆尾严家就吞并了大平国,变成了北国的新主人?
“陛下,陛下?”李虔见严穆荣呆呆地坐在宝座上,许久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变成了石雕一般,不免有些担心。
“李虔,传寡人的旨意,全军进攻皇城,立刻拿下蟾州皇宫!”
久久不语的严穆荣忽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将身后斗篷使劲一掀,双目圆睁,似要喷出两道烈火,将李虔吓得后退了两步。
“陛下,您……不是一时冲动吧?”李虔战战兢兢地看着那愤怒的面庞,只道自己听错了。
严穆荣勃然大怒,用力扯下斗篷,朝他面前一扔,竟差点盖在了李虔的头上。“没听清寡人的话吗?发动总攻,还不快去!”
莆尾军对蟾州皇城发动总攻的时辰,是次日凌晨丑时。皇城中城外,一声尖利的号角,点燃了战役的导火索。空中还弥漫着含霜的雾气,手持刀枪的两军将士却没有时间去祈求老天的帮助,天还没亮,东国大军势如破竹,疾风般攻到了内城。
“听着!就算血洗皇城,我军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占领蟾州皇宫!”
严穆荣挥舞着一支黑头长戈,纵马疾驰,呼啸呐喊,宛如死神,长戈落处,仿佛在对大平军将士作出地狱门前的宣判。
李虔策马在国王身旁,见严穆荣情绪越发激动,忙命擂响战鼓。
莆尾军鼓声刚起,不料驻守内城的大平军在守将刘植的命令下,竟打开了城门。刘植驾着一匹五花马,手持六尺长的浑铁棍,和同伴季端一起,双双率领着军队朝敌军猛冲而来。
“联弩发射!”季端大吼一声,身后数排士兵顿时以鹤翼阵形布开阵势,将弩箭装配完毕,眼看敌军一到,一弩发十,十弩发百,阵阵箭雨,纷纷落向迎面而来的莆尾前军。
季端与刘植二人皆是当年洛猛的旧部,不论是身手还是指挥作战的能力,都不是敌军能轻易击败的高手。或许是这二人长年跟随洛猛驻守南海边关,习惯了海战,即便换到了陆上守城,他们也自然而然地将海战上的一套换到了现下的战场上,一时间竟发挥了出色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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