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仅余光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嫣,虽然体内疼痛,但心里却也平静了下来,只想着以后若总能这样便最好了。想得远了,张仅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直牵扯得经脉一痛,他才忙定了定神。再看向慕容嫣手里的金纸秘籍,这一页书虽通篇全由汉字书写,但其中语义却很是奇怪,前后完全不通,更好像只是一串无意义的发音似得。
不等张仅疑问,慕容嫣先解释道:“这上面的字是按鲜卑语写的,你自然是看不懂,我慢慢翻译给你听。”
张仅这才明悟,忙答了一声好。慕容嫣便一字一句的给张仅细细解释。只没想到这神功秘籍不但文字深奥,连语义也实在深刻难懂。张仅和慕容嫣二人连着猜测带着推理,才慢慢把这一部分功法理了出来。
慕容嫣怕张仅练得岔了再出意外,自己便先照着运转了一周天。等她感觉到几处难以察觉的经络都十分舒适,才示意张仅也跟着练了起来。
张仅坐正了姿势,便引着内气向他从未留意过的几处方向运了去。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地方本都没有内气流动,可内气刚一流向这些地方,竟似打开了一道门户。原本无处发泄的内力,便一股脑地冲了进来。
然而这奇经八脉的壁垒都极其坚固,寻常人都是慢慢练通,哪有敢这般横冲直撞的。张仅方才练习《天枢玄功》时本就将内气疏导的不甚均匀,此刻几个内气充实的地方一齐发力,张仅喉头一甜,便被冲撞得晕了过去。
慕容嫣和林越两人误打误撞的计策确实保住了张仅的性命,但此时张仅的内气本就极其充实,又都堆在张仅奇经八脉的罩门上,正好似有人拿刀架在张仅喉咙上一般。本来运好一整套高深内功慢慢调息的话,张仅便能化了这一身内力为己用。但此时他便是略一运功,内气增长间,便如同将刀尖向自己喉咙推去,稍有不慎便又会送还了性命。原来这无常一次索不到命,竟还有这般的新计策。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仅才慢慢的醒转过来,只感觉自己一身内气撑得难受,但又似一分力气也使不出一般。
张仅刚想起身,不想便牵动了内气,一口血又涌了上来,呛得张仅咳了许久。慕容嫣见状又抽泣了起来,只是不知她之前已经哭了多少次了。
林越也刚换好了衣服走了回来,见张仅不见起色,便担忧道:“公绝,不如我先背着你前行,到前面寻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也好给你找些大夫或者前辈诊治。”
“便麻烦你了。”张仅之前逞强本就是想让两人不要担心,但此时也心知这样硬撑着不是个打算,也就同意了林越的建议。
在慕容嫣的搀扶之下,张仅才趴到了林越的背上,哪还有半分之前叱咤雄豪的模样。此时若有个不知干系的路人看来,倒更像是个久病的可怜人了。
林越身上虽然也有伤,但怕耽搁了张仅的治疗,便使足了脚力向前奔行,慕容嫣在后方追逐都还有些费力。然而张仅却还一直咳血不止。原来张仅清醒时倒还好,一身内息还得了压制。但此时这半梦半醒的,张仅的潜意识却还依旧在运转着《天枢玄功》和《三光两仪神功》两套残缺的功法,便是双手的石玉诀也被牵动了起来。内气就更源源不断地向他封闭的窍穴冲去,每一下都要引出他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