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再见到范闲已是几天之后了,看到范闲一副颓废的样子,陈颜忍不住皱了皱眉想了想问道“滕梓荆,还好吗?”先前她到之时滕梓荆看着似乎不大好了,该不会是…
“他,他死了”范闲隐隐带着哭腔,他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他说了,他的命是为家人而活的,他说遇到危险他会先走的,可是他留下来了,他让我走,为什么他还是留下来了。”
说着却是控制不住眼泪了,范闲涕泗横流,在旁人面前他还能忍住,可在这位同乡面前却控制不住了。别人都说滕梓荆不过是个护卫,可在他眼里他是家人,是兄弟,他们是平等的。
他知道陈颜会懂,他们都来自二十一世纪,他们经历过的教育不允许他们像这些人那样轻视别人的命,因为人人平等。
陈颜:…想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啊,她懂,所以说不出滕梓荆只是个护卫死了便死了的话。她没有那么冷血,没有别人就理应为她死的高高在上。
“此事陛下交给了监查院,我是当事人,陛下允我在一旁听审,我保证程巨树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我发誓。”陈颜除了说这个实在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待到陈颜身体好些时,监查院开审了,可结局却让人意想不到…
陈颜有些艰难的走到监查院门口,看着监查院门前巨大的石碑,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同她和范闲一样的穿越者,这块石碑是她立的,监查院也是她一手建立的。
“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不求神明。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义,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因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难时坚心志,无人处常自省。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愿终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此为我心所愿。虽万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石碑上写的是叶轻眉对监查院的期许,亦是她对这世界的期许,那般风华绝代的女子终究因自己的期许而死。
陈颜回了神让人叫范闲去一石居。
一石居中陈颜听着范闲对案件的询问,觉得喉咙发涩,涩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先前她的承诺就想个笑话一般。“监查院,决定释放程巨树,把他送回北齐”
“什么?”范闲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