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白氏,泽世光又是一脑门子的官司。之前乐上和流雨成婚的时候,莫雪歌正好撞上白氏因为探矿的事情为难流雨,出手管了这桩闲事不算,反手就给泽世光传信,口吻很是强硬,要他看好自家的“狗”,若再放任附庸胡作为非,就别怪她莫雪歌不给泽氏面子。
泽世光事先并不知此事,得了莫雪歌的信,只觉得这女人莫名其妙。但两家眼下是姻亲,总要给个交代,于是特意派出亲信去调查莫雪歌这几日的行踪,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又与什么人发生过冲突。没等亲信回报,泽世先给兄长传书问安,信中提到了此事,泽世光这才理清前因后果,气得七窍生烟,派人去把白景行狠狠地骂了一顿。
现在提起此事,泽世光仍旧觉得生气:“这个白景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就是个矿嘛,宁州自己又不是没有,干什么去招惹莫雪歌?若是坏了我的计划,我第一个拿他祭旗!”
冷月寒挑眉看了一眼泽世光,计上心来:“白景行恐怕不堪重用,要不还是给他送些补药吧?”
“送补药?”泽世光摸了摸下巴。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白氏的情形与明氏不同。明氏至少还有个明易勉强可以用一用。白景行年轻,没有子嗣。本来婚期定在今年,却恰好遇见回春丹的事情,继母过身,又要耽搁三年。本家也没什么出挑的子侄可以过继。他那个弟弟白弁星倒也算是有些手段,行事也胆大。只可惜修为太低。虽然泽氏只想要个傀儡坐镇宁州,但身为主政一州之地的世家家主,残废了不要紧,总得是个悟道境吧。
而宁州本地的其他世家,泽世光也冷月寒也都品评过,普遍资质还不如白景行。半个顺眼的都没有,更遑论堪当大任。也不知是不是当初陈飒打压太过的缘故。
与其这般半死不活,还总搞出些麻烦来,不如干脆推倒重来。反正自己手下人不少,将来也像明氏那般,再派人过去接手也就是了。
泽世光下定了决心:“让诸葛氏去办。你代我许诺诸葛微雨,只要这件事办好了,将来宁州就是他的了。”
冷月寒点头称是。生怕自己忘了,还特意拿了纸笔,记下来收入怀中。问过泽世光没有别的事找她,正要离开,又折返回来,问泽世光是否要禁制关于潇清欢和金穗合的话本流传。
泽世光冷笑着摆了摆手:“他们巴不得我来做这个恶人呢,我偏不。让他们说去传去。不过是一个话本子,说破天去还能如何?”
又过了两日,冷月寒从外面办事归来,刚看见泽氏驻地的大门,就有泽氏弟子迎上来,脸色很是难看,说家主有请。
冷月寒请他带路,问他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弟子犹豫再三才说,短短两日,外界传扬的潇清欢和金穗合的话本,又演绎出了多个版本。无一不是在指责泽世光。
“指责家主?”冷月寒佯装诧异,“他们的情事,跟家主有什么关系?”
那弟子很是为难,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几个新版的话本里,都把家主写成了阻拦有情人相守的怪物。最过分的一个,还信誓旦旦的说家主是……”那弟子左右看看,见没人,才敢继续说道,“说家主是上天降下的瘟神,专以拆散良缘、降下灾祸为乐。”
“噗。”冷月寒实在是没忍住,差点笑出了声。心说莲英啊莲英,你也是够不容易的了,连这种下三路的招数都用出来了?
“冷先生小点声!家主刚刚下令,禁止泽氏中人谈论此事。”那弟子声音极低,吓得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