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吰span冷月寒将食指比在唇边，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家主气坏了，下令收缴市面上流传的话本。结果命令还没传出去呢，就听闻城中有不少戏班，已经开始排这出戏了。名字就叫《恨良缘》……”
冷月寒强忍住笑，假装咳嗽几声，没有再次笑出声。这名字也太俗了。不过她记得莲英向来不好话本戏曲这些，能想出这种名字，也是尽力了。
“现在不仅炎州，就连祖州新调过来的人手都在谈论此事，句句都在非议家主此番实在是太过了，还说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就连新过来的几位长辈族老，也劝家主适可而止。先生回来之前，有一拨不知哪里聚集起来的百姓，竟然跑到大门口来请愿，请家主高抬贵手放过有情人……家主气急了，派人去审问戏班和说书人，想要知道他们是否与莲氏有牵连。可奇就奇在，这些人大多都是炎州本地的百姓。还有些是跟着我泽氏从瀛州或祖州过来谋生的。别说是跟莲氏，很多人这辈子连长州都没去过。”
冷月寒稍稍一蹙眉，这与她预料的多少有些出入。但很快就想通了。心里忍不住称赞莲英高明。
按照冷月寒的推断，最开始的话本肯定是出自莲英的手笔，便不是他亲自所写，也一定是他授意。但后续的几个版本，很可能是出于民众对于爱情故事的热衷，以及炎州百姓对潇氏和潇清欢的爱戴，自发演绎出来的。
很难说莲英对于这些热衷和爱戴有多大的推动作用。或者他很有可能什么都没做，只提供了一个故事的雏形。但正是这点让泽世光看不上的风花雪月，快速集结出一股强大的力量，逼迫泽世光做出妥协。
至少此时此刻的泽世光，已经懂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冷月寒一路思索着，进到了泽世光临时的书房之中。泽世光早把随从和仆役全都撵走了，书房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虽然没有摔打东西，也没有破口大骂，但脸色阴得宛如山雨欲来。
“家主。”冷月寒行了礼，看着泽世光，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泽世光见是她来了，叹了口气：“是我小看了莲英。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个尹默走得那样快了。”
“或许，也不全是莲家主的主意。不是已经查明，那些戏班和说书人，都与莲氏无关么？”冷月寒柔声劝道。
泽世光冷笑一声：“所以我才说，莲英高明啊。”
冷月寒心中一动，看来不用自己多嘴，泽世光已经看清了局势。现在，想要成功卖给莲英这个人情，自己需要的不是趁热打铁，而是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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