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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 挟胜之威,攻克牧苑(2 / 2)

“射!”前一批火箭还未落地,第二组弩手发射,第一组弩手装箭预备。

三轮齐射之后,牧苑城中已是火光冲天,城头上预备烧敌的火油被引燃,发出一声声巨大的爆炸,无数身体飞向了天空,而后石头般坠下城墙。

城头上一片惨叫呼号,牧苑守军已乱,此时前阵已距城壕不足三十步。

鼓音再变,前阵最前面的盾手倏然后退,一乘乘壕桥重车从盾阵中推出,飞速冲向城壕。

城头上的投石机发射,巨石呼啸着抛出,落向进攻中的汉军。

巨石砸中重车,溅起木屑残肢,但更多的重车冲进了城壕,折叠在重车上的壕桥轰然搭上对岸。

此时盾阵中又快速推出上百乘尖顶四车,车顶覆盖牛皮,每车内藏七十余人。

城头上箭矢如雨落下,四车顶着箭雨冲过了壕桥,贴上城墙下的羊马城(城墙与城壕之间的矮墙)后,持剑甲士从车内跃下,与羊马城后冲出的守军短兵相接。

第一批冲到城下的剑士是自愿请缨的敢死队,极易战死,但一旦存活,必获战功和提拔,就算战死,抚恤也十分优厚,家人引以为荣。

第一队敢死队还在与敌厮杀,第二队负责攀城的敢死队已抬着钩梯、推着云梯车冲向城壕。

云梯车从壕桥上通过,士卒将钩梯架上壕沟通过,真正惨烈的战斗至此才刚刚开始。

云梯靠上城墙,无数士卒蚁附而上,汉军的抛石机和箭阵同时发动,无数石块、箭镞掠飞城头上守垛的羌军,以掩护攀城的士卒。

巨石砸上墙垛,青砖夯土崩散四溅,箭镞破开人体,空气中腾起血雾。

一个人在墙垛上倒下,另一个人马上补位,滚木、礌石、狼牙拍雨点般自城头砸下。

云梯拦腰折断,一串串的士卒从高空坠落,云梯被钩拒推开,就像一根爬满蚂蚁的麦秸被风吹落……

将台上十面战鼓被一起擂响,鼓点密集有力,号令起勇往直前的决心,士卒们呐喊着拥向城墙,更多的云梯搭了上去

羊马墙内的守军已被全部杀死,守城垛的羌军肆无忌惮地往下抛砸重物。

如果只是重物,杀伤面积还不算大,只要侥幸,总会躲过。

令人恐惧的是沸水、滚油,甚至是熔化的铁水或铜水。

一桶桶灼热的液体从上空泼下,皮肤一旦沾上便是一阵青烟冒起。

空气中充斥着哀号、鲜血和皮肉焦臭的味道,整个战场就像一锅烧开的滚油,大地上铺满火种,士卒们前仆后继地迎接死亡。

“攻城门!”楚枫死死盯住牧苑那扇巨大的城门,只要城门一破,敌方军心必然涣散。

二十头身披铜甲、脊负车辕的公牛从军中奔出,二十根粗索一头连着车辕,一头连着一辆巨大的撞车。

车上固定着一根长五丈、宽五尺的尖头方石柱,尖头上包裹的铸铁闪烁着锐利的寒光。

驭手的长鞭在空中甩出阵阵脆响,二十头公牛疯了般往城门方向直冲,一千名攻门兵推着撞车紧跟左右。

城头上的守军有所警觉,抛石机和弩箭全部转向隆隆奔驰中的撞车。

巨石砸在撞车左右,一砸一个大坑,几十名汉军转瞬化为肉泥。

箭镞射中公牛,在铜甲上发出短促清脆的亮音,受伤的公牛愈加疯狂,在驭手的驱赶下跑出了全速。

此时汉军的抛石机和箭阵再一次发动,飞蝗般的石块和箭矢笼向城头,双方抛射出的巨石在空中相遇,撞出一声轰鸣后化作漫天石雨。

二十头公牛被射成了刺猬,在城壕前轰然倒地。

撞车冲过被土填平的城壕,在石柱顶上城门的同时失去了速度和力量,坚固的城门并未被顶开,一干攻门兵拥上。

石柱在撞车上的底座设有滑轮,攻门兵齐声喊着号子,石柱在滑轮上不断地被后移、前冲、后移、前冲……

石柱每一次前冲都在城门上撞出巨大的声响,这声响对攻城的汉军意味着胜利的前奏,而对守城的牧苑军,则像一声声被撞响的丧钟。

城门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终于碎裂,十几名攻门兵迫不及待地冲进了进去。

他们冲进城门的同时,预备在城门上方的悬门以千钧之势落下,几名士卒躲闪不及,被切成了两段,关在城内的十几名汉军,被围上来的羌军转瞬剁碎。

楚枫眉峰紧锁,额上的开山纹更见深刻“火攻!”

在撞车攻门的同时,几乘“火车”已推至撞车两侧。

“火车”其实就是一个带轮子的火炉,火炉上一口大鼎,鼎内是烧沸的油脂,鼎上覆盖着一丈余高的柴禾以迷惑敌人。

几乘“火车”紧贴悬门停住,攻门兵后退,几个火把抛上了柴堆,柴禾被点着,浓烟顺着门缝往里灌。

少顷,城门上方突然有七束水流注下,应是预备在城门上方灭火用的“七星池”被打开。水流浇上柴堆,火势顿减,可没等一会儿,看似熄灭的火苗轰的一声蹿起数丈,水油混杂,火顺着水流直烧了上去。

熊熊烈焰瞬间吞没了悬门,待守军明白中计,已经难以补救,燃烧中的悬门几下就被石柱撞碎。

悬门一开,众人并没有看见预料中惊慌失措的守军,撞进他们视野的是一面巨大的塞门刀车,几百柄利刃整齐地分布在塞车上。

将台上令旗挥动,攻门兵中冲出一支小队,一勺勺火油泼上了塞车,几支火箭破空而至,火油霎时被引燃。

纵是塞车上有泥膏覆面,也禁不住火油燃烧的高温,石柱再撞,塞门刀车四分五裂,城门终于被打通。

已经见缓的战鼓又被激烈地擂响,汉军呐喊着对失去屏障的城门进行冲击,三面城墙上亦有几处被汉军攀上,守垛兵已不能靠近钩住墙垛的云梯,无数汉军顺着云梯攀上城头。

“杀”楚枫面色一沉,肃然地下达总攻的命令。

冲进牧苑的汉军越来越多,城头上两种颜色衣甲的兵士搏杀在一起,守军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没有汉军围攻的南门被打开,数千羌兵潮水般涌出,往汉军预留的缺口方向泻去,那里是一片开阔地带,适合骑兵的冲杀。

“羽林郎”楚枫一声令下,盖清和仆固萨尔率领四千骑兵分成三路从高向低发起了冲击,狂乱的马蹄声逼向几万中山军的撤退阵形。

三百步远,骑兵已从飞奔的战马上劲射出一支支羽箭。

羽箭尖啸而至,撤退中的羌军一批批惨叫着倒下,羌军并没有停下迎战,后队踩踏着前队的尸首,坚决地往南向进行撤退,试图尽快脱离战场。

三路骑兵片刻便追上了敌军,呼啸着冲进了敌阵。

三路骑兵从敌阵中犁过,无数身体被战马撞飞,马上挥舞的长剑劈斩出一路血光。

羌军很快被骑兵分割成了四段,三路骑兵在犁开的通道间纵横驰骋,箭镞嗖嗖地往两侧劲射,逼迫敌军后退。

三条宽约一里的通道已经形成,羌军被挤压成四道狭长的人流,士卒们惊怖地往两端奔逃,军官们砍翻几个混乱逃窜的士卒,还是没能阻止住山崩般的溃兵。

往两头拥去的士卒没跑出多远就停住了脚步,拦在他们前边的是汉军的盾阵。

一人余高的长盾形成盾墙,一根根矛戟从盾墙间探出,锋利的矛尖折射着慑人的寒光。

盾墙有力地往前推进,矛丛也在往前推进,被逼住的士卒们面如土色,一步步地往后退缩,直至退成四团密集的人堆,盾墙停住。

“别杀我,我愿降!”人堆中一名士卒发出让人心悸的叫声,手中的弯刀在地上摔出脆音。

恐惧也会传染,数千羌族勇士丢下兵器,“愿降”二字山呼海啸般席卷战场。

所有的人都望向将台,那里站立着楚枫,他只要一句话,就能决定数千人的生死。

楚枫的目光缓缓扫过战场,刚才还杀声震天的战场此刻一片死寂。

楚枫一挥大氅“一个不留!”

“跟汉人拼了”懂得汉语的羌族勇士发出绝望的悲鸣,丢在地上的兵器被纷纷捡起,刚刚沉寂下来的战场又沸腾起来。

被团团围住的羌军嘶喊着开始突围,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迎接他们的是战马的铁蹄、呼啸的箭镞、冰冷的戈刺。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一拨儿接一拨儿地冲上去,倒在同袍的尸首上面,将自己的血与同袍的血流在一起。

半个时辰的惨烈屠杀,黄色的平原被浸染成红色,尸首堆成了四座环形的小山。

楚枫既感到痛苦,同时又有一种奇异的东西在他体内沸腾——有心怀天下的壮阔,也有舍我其谁的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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