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件事,在陛下那里过了明路,基本上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可是白奴下手的时候,却出了点小意外。
她被雪无痕,给逮了个正着。
若是只有雪无痕,倒罢了。作为她的狂热崇拜者,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
可是当天晚上,白奴去神农府偷炎吕那被封存的元神和尸体的时候,雪无痕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地方,竟然半夜又去再翻找一遍,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去了……
这事儿被捅到明面上,就有点不好收场。
于是白奴被下了大狱。
第二天大清早的,陛下前脚刚走,珍珠后脚就来了,差点把云喜的房门给挠烂了!
云喜也是受虐,昨晚没怎么睡好,早上被鲛人一通挠门,头也来不及梳,只好匆匆穿上衣服就来开了门。
然后就看见那鲛人两眼通红,额边青筋直爆,嘴唇也已经为微微泛青,显然是气得人身都维持不住了,分分钟就要变出一条鲛尾来给她看看!
云喜愣了愣,连忙把他让进来,慢慢道:“要不要去后面浴池里将就一下?”
珍珠有些暴躁,完全听不进她的话,只在屋内不停踱步,一边道:“你知道她有多荒唐吗?说什么不能就这么逃走,不然以后来往王庭也不方便,偷偷摸摸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做。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把那炎吕的尸体和鬼拷炉带走!”
云喜:“……”
她说珍珠怎么能急成这样呢!
白奴下了大狱,那委实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要走还不容易吗?
可作为一个本来就十分敏感的魔臣,要把自己洗干净再捞出来,委实是有难度的……
再则,云喜细细想了想,不好捞也得捞。最近京都发生了太多事,陛下那脸都差不多被打肿了,如果再出现魔臣越狱的事情,确实有点不好看。
如此想来,她和白奴的想法,倒是……殊途同归。
只是早上刚起来脑袋还有些缺氧,云喜揉了揉额头,安抚珍珠,道:“你也别急,这事儿我们慢慢办。横竖她在牢里,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珍珠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神情愣愣的,又好似有些伤感。
云喜正想安慰他这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有点麻烦……
然后就看见他的鲛尾,吧嗒一声露了出来,连带着他整个人也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云喜:“……”
珍珠扶着椅子,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尾巴,只是有些懊恼地道:“都怪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她,还跟她生气。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
他会这么沮丧也是有原因的。这几天他和白奴略有争执。白奴是不可能低头的,气狠了也不会去哄他。珍珠作为宠物已经被哄了几千年,这习惯怎么能说改就改了呢?所以两边就僵着了。
白奴去神农府,是独自去的。可是有去却没回。而且现在还一副俨然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的样子,珍珠怎么劝她走她都油盐不进。
云喜:“……我带你去后面浴池泡一泡吧。”
珍珠点了点头。
等把他挪到浴池里,云喜又嘱咐他,千万莫要冲动,等她先出去走一趟,再一起来想办法,保证结果能把白奴清白地捞出来,也能把满足白奴的所有要求。
珍珠蔫巴巴的,俊美的脸靠在岸边,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