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康馆。
许愿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
动了动肩膀,只感觉身体传来微微的刺痛。
他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摇了摇沉重的脑袋,观察起了这个陌生的环境。
经历了昨晚的痛苦之后,许愿如今对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
只见身下的木床旁边放置着一个药箱,桌子上摆放着一叠黄纸,旁边的油灯已然熄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七窍,整个身子都被麻布包裹着。
他缓慢的移动身子,离开木床缓慢地站了起来。
“啪啪。”
身体的关节挤压传来的声音让许愿一阵舒适。
他慢步走到房门前,小心翼翼的推开木门。
入眼是一个大厅,正北放着一个长长的柜台,后面是一整墙的药柜,药柜上有一块牌匾──医者仁心。
柜台边的小药童看到一个浑身缠绕麻布的人步履蹒跚而来,立刻惊呼道:“你,你,你怎么能妄自下床呢!”
说罢,立刻跑过来扶住许愿。
被搀扶住的许愿顿时感觉身体轻松了一些。
“这里是哪里?”
一个被缠绕得跟木乃伊一般的人疑惑问道。
“这里当然是齐康馆了啊,计大夫说了,你伤得很重,乱动只会造成伤势更加严重。”小药童慌慌张张的道。
“无妨,谢谢你和计大夫救我,许某感激不尽,请问我的伤势如何?”
许愿心中已对这位计大夫千恩万谢,默默地记下这份恩情。
小药童双目带着微微的崇拜,有点激动的道:“计大夫说你全身的骨头大部分都断裂了,肾脏也有些破碎,现在正常人都应该躺在床上的,你只昏迷了三天。”
“意思就是说我不是正常人咯?昏迷三天我难道还要骄傲吗”许愿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不对,肾脏破裂?那我岂不是活不久了!”
许愿顿时慌了。
“不会不会,大夫常为你把脉,发现你的肾脏正在慢慢恢复,简直就是奇迹呀!”
小药童越说越激动。
还好,差点以为自己以后要肾虚了…
肾脏自行恢复?
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放在原来的世界这已经不是医学奇迹可以形容的了。
就在这时,大门处一个老者渡步走来。
只见他梳着整齐的发髻,头发中有一半白丝苍苍,脸上布满着皱纹,深邃的眼神带着一丝疑惑。
“你无碍了?”
接着在许愿身旁环绕了两圈,又伸手捏了捏其缠绕着麻布的手臂。
计大夫皱着眉疑惑地盯着许愿,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谢过计大夫救命之恩,请受许愿一拜。”
任许愿脑子再怎么不好使也知道眼前人是谁,当即欲要跪谢。
“救你的并不是老朽,而是自山上发现你的张大柱。”
计大夫及时搀住许愿,缓声说道。
张大柱?这跟村里张二狗不得有得一拼?
计大夫看出了许愿的欲言又止,便道:“他在山上发现的你,你便是由他一路背下山来的。”
许愿身子略弯,作了一揖。
“随老朽入内吧。”
计大夫入房坐于桌前,示意许愿坐下。
“仁儿,去给许公子熬下药。”
“大夫,您还没教我熬过药呢…”
药童略显尴尬,微微挠了挠脑袋。
“那便去熬点汤给许公子补补。”
计大夫淡淡地撇了一眼药童,心道一声愚钝。
待药童走后,计大夫缓缓开口道:“老朽计垣生,听张大柱说,公子自山上而下,留下一路血迹,实属大毅力,恢复力更是未曾听闻啊。”
许愿闻言,心底浮出一股由衷的骄傲与一股…淡淡的忧伤。
“只是,公子这伤势可是…”
计垣生疑惑的问道。
毕竟正常人谁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计大夫,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计垣生闻言,淡淡道:“老朽都入土半截了,不会害怕的,还请公子明说。”
许愿有些后怕的喘了一口气道:“我前几晚碰见鬼了!”
“公子说笑了。”
计垣生明显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带着些许疑惑。
听到计垣生这样说,许愿就知道估计人家要把他当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