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略微激动的重复道:“真的!还是个女鬼!”
“公子说笑了。”
计垣生抚着须,轻笑着。
“计大夫,我没有说笑,便在山庙处,她还说她唤作林浅汐。”
许愿一脸严肃的说道,生怕对方不相信。
听到林浅汐三字,计垣生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握着桌角的手掌都稍稍用力了些。
计垣生风轻云淡的神情开始慢慢收敛,脱口而出道。
“邪祟!”
许愿立即明白,在这个世界里,鬼已经不再是虚幻的,遥不可及的存在。
并且人尽皆知!
计垣生猛然起身,年迈的身子缓缓直了一些,双眼低沉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得立马上报衙门。”
说着,便朝门外走去,步子都比往常快了些。
而此时的许愿却是忽而有些茫然。
不到两刻钟,门外便传来阵阵的脚步声。
一个头戴幞头,身穿捕服,腰间挂着一枚腰牌,眼睛细长的捕头快步走来,后面跟着一众捕快。
看见被包裹成木乃伊般的许愿,捕头的眼皮颤了颤,接着掏出腰牌朝向许愿,说道:“我代表县衙来跟你了解一下当夜发生的事。”
说着朝后面摆了摆手,捕快们便都退至到门口。
许愿见捕快们是来寻他的,一时间手足无措,有些慌乱。
脑袋立刻脑补了一系列监狱受刑招供的画面!
好在捕头拿出了一张黄纸和笔,欲让许愿写下当夜发生的事。
许愿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后歪了歪脑袋,皱了皱眉头看着自己被麻布包裹着的双手,小心翼翼的看向捕头。
捕头一时无言,自己拿起了沾了墨的笔,示意许愿说出来。
片刻后,许愿把当夜的经历都大数说了出来,而如何脱险的却是用女鬼中途发现了什么化成白光离去的说辞。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许愿还是清楚的,不然大概就是小命不长。
而后许愿在口诉的过程中了解了所谓的邪祟——林浅汐。
这个女子是林先生的爱女,当日在家中悬梁自尽,其后林先生卖掉宅子和家中物品后也随之消失,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宅子因死了人而被低价卖出,而后搬进林家宅子的几个外地人的也全部葬身宅中,加上自己的话已是第四例,但其他的都已悬梁自尽。
许愿一时思绪万千。
想起前几夜死里逃生之际,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待捕头们走后,许愿才回过头问计垣生。
“计大夫,这,邪祟为何物?就是鬼吗?”
“嗯?你不知道?”
“计大夫不知,我自幼一个人在山里长大,少与人接触。”
许愿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总不能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说出来别人也只会把他当傻子。
计垣生疑惑的看了看许愿,倒也没说什么。
“幼儿不知道正常,你这个岁数却是必须明白的,所谓邪祟,便是怨灵与吃人的妖物,但我们垂溪县这种小地方却是几乎不可见。”
计垣生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撇了一眼许愿,再次道:“所以大多数人,包括我之前都是当故事听的,直到你口中的林浅汐死去。”
“不对啊,既然如此,为何她能跑到庙里呢?”
“老朽不知,只不过有请过道士,据说已经除了。”
感情是个江湖骗子…
许愿心里默默吐槽。
“不过犬山上却是有一位真道士。”
“噢?多厉害?”
许愿好奇的问道,心想道士应该是那种除魔卫道,劈江断海,有着通天之能的大佬。
“不知道。”
“不知道?”许愿愣了愣神。
“很少有人见到他,也没人见过他出手,所以不知道。”计垣生如实说道。
“没见过怎么知道是真道士而不是又一个江湖骗子?”
“因为,他一身仙风道骨,气质出尘,一看便知是个得道高人。”计垣生皱成一团的老脸微微放松,眯着眼睛道。
这时,药童已经端着汤进来了。
药童将桌子端在桌子上道:“许公子你的汤。”
“多谢。”
许愿倒了一声谢,低头看向那碗所谓的大补汤。
只见里面有沉着桂肉,山药,黑豆与枸杞。
这是一碗十足的补肾汤。
许愿一时出了神。
难道…我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