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消瘦的青年摔了个狗啃屎,华春巷的地面没有油漆路,是周边居民,用废弃煤渣铺设的一条道路,坑坑洼洼,大雪融化,气温又低,地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青年反应不及,摔在地上,嘴巴磕出血来,不过终究是年轻,摔一下不碍事,翻身爬了起来。
使绊马索的老汉比青年慢了两秒钟,穿着厚重的大头鞋,枯瘦犹如鸡爪子的手忽然探出,牢牢抓向青年,薅住了青年棉衣后面的连体帽。
“哪里跑!”老汉大吼一声,用力回拉,青年脚下失衡,双脚一滑,身体腾空而起,哐的一声,又重重摔了个皮股蹲。
“哎哟。”青年痛叫一声,翻身爬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把锋利异常的切纸刀,“我草泥马,老丫挺的!老子切了你。”说着一刀划向老汉。
老汉后撤一步躲开,青年步步紧逼,手中刀子不断朝老汉比划。
老汉年龄毕竟大了,地面又是一层冰,脚下十分不灵活,身体摇摇欲坠,反应稍微慢了半拍,被青年一刀子切中手臂,将他那件老款军大衣划破,好在老汉穿的厚,刀子虽然锋利,但长度不够,未能伤到老汉,但险情已出。
小霞满脸焦急之色从后面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抓小偷,抓小偷啊。”
青年急于逃跑,狠狠瞪了老汉一眼,转身就跑。他刚刚转过身去,便看见正对面,刘子江猛冲过来,长款的羽绒服到达膝盖以下,拉链拉开,随着刘子江的奔跑,黑色的羽绒服飘在身后,宛如一件大衣,上下翻飞。
那一双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青年,湿滑的路面,似乎并未对他构成影响,狂奔的速度令人惊诧,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
青年心中紧张,握紧了刀子,准备殊死一搏,咆哮一声,朝刘子江冲了过去。
双方距离拉近,刘子江忽然腾空而起,身体三百六十度旋转,蓄力满满的后踹腿,蹬在青年胸口,身材单薄的青年被踹飞出去。
“哇啊!”
青年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尿都出来了,用力挣扎几下,还想站起来,旁边的老汉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两条干硬的腿压在青年脖子和胸膛,手扳住青年的手臂,来了个柔道动作,十字固。
旁边的小霞也来了,举起擀面杖咣咣的敲打。
青年哀嚎痛叫,抱头痛哭,缩成一团。
小霞将他手里的钱夺了回去,朝他狠狠的吐痰。
老汉也站起来,仔细看了一眼,随后摇摇头,将地面上的切纸刀踢开。小霞愤怒的道:“送派出所去,敢偷老娘的钱,胆子真肥。”
老汉拍拍手上的土灰,“算了吧,这也没外人,是老陈家的崽子,老陈上一年出了车祸,一家人生活的水深火热,这小子缺乏管教,给他一次机会吧。”
“哼,看来老袁叔的面子上,滚吧。”小霞踢了地上青年一脚。
青年挣扎着坐了起来,刚才刘子江那一脚差点把他踹晕过去,抬头看了刘子江一眼,随后灰溜溜的跑了。
小霞目光灼灼看向刘子江,“刘子江,今儿不用上班啊?哎哟哟,你看看你现在穿的,西装革履的,跟白领似的。”
刘子江以前经常买她家的包子吃,也算是混个脸熟,笑了笑没说话,从兜里掏出香烟,散给身边的老汉,老汉接了过来,先将烟头朝上,在手背上敲了敲,随后接着刘子江的打火机,将香烟点上,稳稳的抽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