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慧娘脸上立刻罩了一股寒霜,战场之上,不像是个人比武,不管男女,上阵之后,只轮输赢,这样对女将有些忌讳的招数也是不少,但是一上来就用这样的招术,却是不多,崔慧娘冷哼一声,银枪一动就向着叉子上挑了过去,那枪尖稳稳的挑在了一个叉环子上,然后用力向上,但是只一挑,崔慧娘的脸色就变了,范真力大,她竟然挑不起来。
急切之间,没有办法变招,崔慧娘猛夹坐马,她坐下的玄云驹好如一条黑龙一般,转向斜下里冲去,一头扎了出去,崔慧娘借着那一跑之力,银枪用力一甩,把叉子盘就给甩了开来。
范真也是打仗打老了的,只一招就试出崔慧娘的力量不足,于是存心以力欺人,大吼一声,轮起钢叉向着崔慧娘的头上砸了下来,崔慧娘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得一个举火烧天,银枪横举向上,来格那叉子,砰的一声,银枪被砸得弯曲如弓,就从崔慧娘的手里飞了出去。
此时二马错镫,范真大吼一声:“哪里走!”横臂摔叉,这有个名字叫‘霸王摔鞭’就向着崔慧娘横扫过来,崔慧娘身子一斜,单手抓着马鞍,身子向着一侧一滚,只靠一只脚踩着马镫,整个人平躺,与马身平齐,大叉子从她的身上扫了过去,向着马头而去,那玄云驹是个通灵的,就向下一低头,叉子从它的头顶上过去,叉尖子卷住了马毛,硬给扯下去了。
玄云驹痛嘶着向前跑去,崔慧娘重新上马,拍马向着本阵逃去,范真本来忌惮她的弓箭,但是刚才看到了她把弓给丢了,所以不在放在心上,就放马紧追不放。
两匹马飞驰而向,急走不停,眼看着就要向冲到汉军阵前了,玄云驹突然怪啸一声,好似失了前蹄一般的向着倒去,而崔慧娘也从马上抢了下来,范真大喜过望,疾冲过来,而与此同时,又有一队汉军过来,当先一员大将正是樊哙,他提着大铁戟声若洪钟一般的叫道:“鼠辈!休要伤我家人!”说着话催马向着阵中冲了过来。
原来迟昭平他们押解粮草,打探到岭南有军马过来,先派人通知了李飞琼,李飞琼就令樊哙过来接应,她只所以能那么稳得坐在营里和人打赌,就是因为他有樊哙这个底牌。
只是此时樊哙就是战马再快,也有些来不及了,范真自然不能因为樊哙的一声喊,把人给放了,这会催马到了挺叉向着崔慧娘就刺了过去。
眼看大叉子就要刺到了,摔倒在地上的崔慧娘突然一个‘犀牛望月’身子向后一扭,手里弓开箭上,一松手那箭就出去了,这么近的距离,不要说是射一个范真,就是射苍蝇也射到了,箭从范真的下巴上进去,强劲的力量,带着范真一头从马上摔了出去。
崔慧娘口中打了个呼哨,玄云驹一下跳起来,崔慧娘催马过去,就夺了范真的叉子,一叉把他钉在了地上。
原来崔慧娘丢弓的时候就做了这个打算,刚才到这给了玄云驹一个暗示,玄云驹立刻倒下,这都是驯练好的,自然不是真摔,崔慧娘趁机抓了弓放箭,只差毫厘,她这条命就没了。
樊哙这会催马跑到了阵中,不由得叫道:“好一招反败为胜啊!”
崔慧娘道:“李将军还在和人打赌,我这就带着范真的脑袋回去,这里就交给樊将军了。”
樊哙悻悻然的道:“好,功劳归你,老子打扫就是了。”
崔慧娘笑道:“樊将军放心,这功劳也是少不得你的。”说完把范真的头给割了下来,然后催马走了,樊哙一肚子不爽,带着人马先把范真的马军给冲烂了,然后又赶过去,把李华的步兵给打了落花流水,生擒了李华。
此时的汉军大营里,桓晔指着那大木道:“李将军,这木头的影子可是和木头一边……。”他的话音没落,就听马蹄声响,跟着一匹黑马飞驰而来,眨眼工夫到了他们的身前,随后从马上滚下一员女将,向着李飞琼一礼道:“末将崔慧娘,拿了范真的头回来见您!”
桓晔一下就呆住了,他认得范真,自然看得出来,那头是真是假,这会看着范真死不闭目的脑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李飞琼笑道:“这大木已经同影,你回来的稍晚了一些,我们还是输了。”说完李飞琼道:“桓先生,您请回吧,我们输了,是让我们退兵,还是呼延姑娘还想保执原念,我们都听他的。”
桓晔深吸一口气,就一拱手,起身道:“这影子刚满,说输也行,说赢也罢,既然李将军这般大度,我就替呼延姑娘做主了,我们……降了!”桓晔知道,虽然李飞琼说是输了,但是他们没有了救兵,也就没有了出路,自然还是要降的。
李飞琼笑道:“先生真拿做主?”
桓晔点头道:“这点小事,晔自然能做主!”
李飞琼道:“不如先生还是回去,和呼延姑娘商量一下吧。”
桓晔摆手道:“不必!老夫一言,足以定曲江关的生死了。”
他们这里正说话的工夫,一个小校飞奔进来,向着李飞琼一礼道:“回中郎将,李俊将军派人传信,说是城中叛乱,呼延将军还有呼延姑娘各被围于一处,众将被杀,呼延家的亲兵捶墙而下,向我们求救,李俊将军请示中郎将,我等当如何是好?”
李飞琼脸色一变,叫道:“传令诸门,立刻攻城!慧娘,你这里不要歇了,就到南门,接替樊哙那一军,四门齐攻,不要漏了一门,走了一个!”
崔慧娘应令而去,樊哙这会正在与李华交手,却是又失了进城的功劳了。
李飞琼打发走了崔慧娘之后,下令中军也跟着拔营起寨,向着曲江关而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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