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娘亲救了你!”夏卿怡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她。。。。。。?”默默拾起适才缠绕住自己散落一地的长发,小心翼翼的用棉布包裹好放入衣襟内。
就这样,横竖在记忆中,娘亲也不过是个称呼,他们的母子之情原就浅薄,尚不及这十年来甚少与他开口的爷爷,虽然他心里清楚那个男人是他梦里都想喊出的存在。
男孩低落的情绪也感染到了夏卿怡和宫耀元,可安慰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毕竟丧母之痛,哪怕是十年来未曾蒙面的娘亲!
“交待你的事情可问过了?”从那个毛骨耸然的邪蛊之地出来,夏卿怡就和宫耀元各自分坐两辆马车。
原因也很简单。哑奴受了伤,需要静养。而包子瞧见宫耀元就呲牙咧嘴的哼唧不停,被烦得脑袋疼,所以还是分开安生些。
于是落在后面的一人一狐就肆无忌惮开始复盘这几天的遭遇。
“问了,毕方说因为夏卿怡将她从禁锢中救出,必须还她这个人情,而且。。。。。。。。”银月突然没了下文。
“而且什么,怎么不说了?”挑起一边好看的眉毛,月色下宫耀元的侧脸异常俊秀。
“唉,主子,您老实同银月说,您对那毒蛊家的是不是动了心思?”小狐狸一脸肃穆的盯着宫耀元的眼睛,目光充满审视。
“这怎么可能?你不知道你主子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么?”嘴里说得轻巧,眼神却不敢对视。
“哼,以前确实爱自由,现在爱谁银月可不敢说。”小狐狸从身上拔下一根毛发,泄气似得一口气吹出老远。
“好拉,你主子自有分寸!”揽过生着闷气得银月,宫耀元难得好脾气得哄道。
“有分寸?真有分寸?那我问您,适才那红衣女子准备吞噬毒蛊家那位魂魄之时,您那么急的闪身过去挡在人家身前,是何道理?若不是那个哑巴药人,您可知您的元魂。。。。。。?”
“我的元魂怎么了?”宫耀元有些温怒得打断小狐狸的话语。
“若没有那孩子,你主子和毒蛊家的人元魂都保不住,早晚而已,你主子那么做,攻心之计罢了,世上女子都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许,这只是计策。”
“真是计策?”小狐狸重复道。
“自然,难道还有什么么?”宫耀元反问道。
“可是您挡过去时,毒蛊家的那位银月看着似是昏了过去,您攻得是心还是寂寞?”小狐狸终是没忍住嘲讽道。
“昏了么?昏了总要醒的,醒在你主子怀里也是一样的!”找不到借口的男人开始强词夺理了。
“主子!”
“恩?”
“毒蛊家的那位变强了,您没发现么?”小狐狸担忧的神色表露无疑。
“那毕方鸟虽未认主,可它一日不报恩,就有可能坏主子的事,还有那万蛊老人究竟传了些什么给毒蛊家的银月不知,可她适才掏出的【斩月帛堪比上古神器了,主子就这么放任不管么?”
“管啊,你没看你主子在讨她欢心么,真到打不过那天大不了就娶了,世上女子向来都受困于情,横竖逃不过你主子的五指山。”宫耀元拍了拍银月的脑袋,状似胸有成竹道。
“呵呵,主子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放心,不会舍得把你蚀出去的。”
“银月是说您当心别把自己蚀了才好!”小狐狸觉得再与它主子谈下去只会气死自己,转身便跳进车厢打起了盹。
相比后面并不愉快的气氛,夏卿怡他们则温馨许多。
“怎么出来了,晚上风凉,去车厢内好生养着。”看到掀开车帘,利落地跳到自己身旁的男孩,夏卿怡忍不住皱眉,叮嘱道。
“无碍,其实我身子好着呢。”挠了几下脑袋,男孩有些拘谨道。
“那你也去歇着,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需要多睡觉的。”夏卿怡如老母亲般殚精竭虑的操心男孩,这可是她爹爹交到她身上最后的“重任”!
“姐姐,我其实有好几年都一直在睡着,所以,现在并没那么困了。”状似无意的说起自己曾经历经的苦难,如此举重若轻,倒让夏卿怡有些心疼起来。
“好,那就不睡了,对了,你现在都能说话了,倒是不能叫你哑奴了,你到底叫何名字?”
男孩摇了摇头,无奈道。
“我娘亲唤我嬴儿,可我想随爷爷的姓氏,爷爷给姐姐起名叫欧阳卿怡,那我就叫欧阳卿赢可好?”
自己给自己起名字,男孩羞涩极了,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好,就叫欧阳卿赢,你喜欢就好。”夏卿怡答应的干净利落,男孩反而有些吃惊!
就这么简单的随自己的心性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