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一行走到自家的胡同口时,早有熟人将信息传给了武大。武大正在街上卖炊饼,听说之后暗叫一声苦:“这个莽夫又给我摊上事了!”三步并做两步跑回家,胡乱地收拾了一通,不知如何是好,细思了一阵,复又躺回床上装病,好歹避过此劫。迎儿却欢快地蹦跳不止,早早地等在胡同口,和几个乡邻说着话。
一见武松等人走了过来,迎儿就兴冲冲地迎了上去,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几个打手,挽着武松的胳膊一蹦一跳地往回走。武松问道:“你爹呢?”迎儿道:“也是听了信息刚回来,正在收拾家呢!”
几人到家时,却见武大躺在床上,武松自猜到了几分,也没说破,任着祝福命人将礼物放下,又命那几个打手就在武大的床前齐齐磕了三个响头。武大虽未见过祝福,但晓得他是祝家赌场管事的,哪敢受此大礼?急忙装作艰难地爬起来还礼,武松和迎儿相视而笑。
祝福又向武大说了一堆好话,方才带人离去了。祝福一走,武大立刻跳下床,直接去墙上摘下皮鞭,指着武松喝道:“跪下!”他又开始施行老一套的家法了。
“不跪!”武松这次决定反抗,虽说长兄为父,但不能凡事没个原则吧。
“你,你——”武大气怒交加,浑身发起抖来。“你焉敢如此不敬?”
武松凛然道:“武二敬天敬地敬父母兄长,却不敬你所谓的这些无用的家法!大哥,你在外软弱人人可欺,在内却如此虐待我和迎儿,实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若能拿出一分在家的本事,外面的人就不会那么欺负你了!”
啪——武大狠狠一鞭子抽了过来,武松却是巍然不动,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迎儿赶忙劝阻道:“爹,你干什么呀,二叔此次替咱们武家争了多少光呢,你怎么还这样对他?”索性挡在了武松的身前。武大又要抽下去,见中间插了个迎儿进来,便骂道:“迎儿,你躲开,要不我连你一起抽!”
“你抽吧!”迎儿也似武松一样的凛然,“反正从今往后你不能再打二叔一下!”
“你,你,”武大气得脸色惨白,“反了,反了啊!我还是不是一家之主,还是不是你爹?你,你们,好,竟敢如此对我!”
“爹!”迎儿道,“你是我的爹没错,我应该敬你也没错,可是你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就责罚人好吗?二叔若错了,你打他骂他也就是了,可是他今天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