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殷商边境出现了许多红毛修罗。
它们身材高大,卷发绿眼,通体雪白,说着听不懂的鸟语。
这些修罗恶鬼专门以劫掠为生。
杀害殷商的子民,烧毁殷商的村庄和城镇。
女将军妇好率兵出征。
用了十余年,大小数千战,终于将红毛修罗尽数俘虏。
为了表彰妇好和劲军的功绩,特派尤浑前去犒军。
尤浑的本性,帝辛清楚的很。
见钱眼开,贪财不要命的尤浑肯定不老实。
但他没想到尤浑的胃口太大,竟然扣除了十分之九。
如果压下来不处理,恐怕军心不稳,引起军队的哗变。
“大王,我是一介草民,完全没有处理这种事儿的经验。”他话锋一转,“到现在我都想不通大王对我如此看重?你对大臣说的那三个条件实在太勉强。大臣们敬重大王,慑于大王的威严,才承认大王说的有理。”
马明远旧话重弹。
十多天中他一直想这事儿,就不明白帝辛为何偏偏看上自己。
甚至不顾双方巨大差异,宁愿低下人皇的身段,非要跟自己交朋友。
假设了各种情况,都无法推演出跟帝辛成为朋友这个结果。
趁着文武大臣都走了。
费、尤二人也退到门外等候。
马明远问出心底的疑问。
“这个以后再说。”
帝辛回避了这个话题。
“我们之间的交情,或许是天意。”
“大王是人皇,与天平等,难道还要揣摩天意?顺从天意?”
“平等是不假,就怕山雨欲来,独木难支啊。我虽然是人皇,也不过是个凡人,单挑还能对付,就怕他们耍无赖的群殴啊。”
“啊?谁敢群殴大王,我马明远第一个饶不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这个问题一两句说不清楚,先处理尤浑贪赃的事儿。”
“如果不讲证据,这事儿很好办。尤浑、费仲要杀要留,全凭大王,大王又担心处理不当,引起劲军哗变。那就不能轻易下结论。”
“你的意思?”
“劲军的首领是妇好将军。为何奏章是副首领所写,妇好将军难道不在军中?”
“妇好将军提前很多天就请假了,消灭了红毛修罗,她要好休息几天。”
马明远心里说,什么请假,妇好对你的脾性摸的透透的。
你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处理费、尤,她已经进朝歌城,直接刺杀尤浑,不过事情不密,泄露了风声。险些遭到尤浑的暗算。
马明远知晓真相,却不能说。
“妇好将军不在军中,不排除副首领跟尤浑和费仲有矛盾,想借大王之手惩治二人。”
帝辛连连点头。
他很喜欢费、尤二人,舍不得杀了他们。
马明远一番话处处为二人开脱。
猜中了帝辛的心思,但他怕消息传到那帮生死不怕,敢于犯颜真谏的大臣耳朵里,尤浑和费仲的罪过不轻,若是板子高举轻落,大臣还不造了反?
“虽然没有证据,但以尤浑的为人。这些话绝非空穴来风,找到证据之前,还得安抚一下劲军。”
“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明天给大王回话。”
马明远当时没表态。
回到尤府。
果然不出所料。
心里有鬼的尤浑拉着费仲,以宴饮之名,向马明远发难。
尤浑主动提起奏章。
“尤兄说的没错,奏章是弹劾二位的。列举的罪行还非常严重。不杀不足以正国法,平民愤。”
马明远一点也没瞒着,把奏章的内容说了。
尤浑和费仲脸如死灰。
美酒难以下咽,山珍海味也没有胃口。
“马兄,大王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动手杀我们?”
“为什么杀你们?”
“每条罪行都够杀几次头了,我们的脑袋还能保住吗?”
“这么说,你们承认罪行是真的,都是你们做的?”
听话听声儿,听锣听音儿。
费、尤老奸巨滑,敏锐地抓住了马明远话中意思。
当即头摇如鼓。
“绝对不是,那是有人陷害。看大王宠爱我们,要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