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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绿茶淡雅红颜浓郁,好似佳茗与佳人(2 / 2)

武义道:“姑娘我就不要了,我是个粗人,不像我家兄弟,出口成诗,可以逗姑娘们开心,只是你这里恁大个地方,怎么连个唱快板的人都没有啊?”

老鸨一个哈哈,大笑道:“要唱快板的没有,唱曲儿的倒有,只是还没有到出场时间,大爷您要听,我这就去叫她出来唱啊!”

“好!好!随便!给我上壶花雕,一碟花生米,两斤牛肉就好,姑娘还是去找我家我兄弟吧!”武义说着,连姑娘的脸也不看,顺势一挥手请离。

姑娘自讨没趣,悻悻地走了。

老鸨倒是很快把个唱曲的姑娘叫了出来,远远的台面上出来了个素衣姑娘,薄纱遮面,看不清真面容,但远观其身姿婀娜,莲步轻移,尽显端庄秀美之态,这种与众不同的气场宛若一股清新的风,把个乌烟瘴气的烟花地倒弄得朦胧的有丝仙境的感觉了。

紧跟其后的是一绿衣女子,但见轻盈如翠鸟,高挽着两个小髻,纯真可爱!如果说素衣有点神似那南海观音,那翠衣就是伴观音的童子了。

素衣在古筝面前坐定,绿衣报着琵琶伴坐其侧,一番调试之后,翠衣伸出一双净葱儿似的手,拨弄琵琶,唱将起来: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

武义本想听的是像苏轼词“大江东去,浪淘尽……”这样豪迈的快板,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还未完全长大的可爱女子唱起白居易的《琵琶行》,竟是如此婉转动听,渐渐听的入了神,此刻,他的许兄也注意到了这唱曲的两姑娘,可是许敬兰刚开始因为听到歌声而回头看,看了之后反倒没有心思听了,直勾勾地盯着台上女子,似乎要盯出火来一样,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身旁牡丹正想喂他酒呢,却被他顺手推了回去,差点把酒洒了牡丹一身,牡丹自是不快地嘀咕了一句:“两狐狸就那么好看啊?”可是,许敬兰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是盯着那个舞台,准确的说是盯着那个素衣姑娘。

“好!好听!歌好听,人也好标致哦!再来一首!”一曲终了,台下红光满面满嘴酒气的男子纷纷哄叫起来。

但见素衣抚琴,似一道闪电化破夜空,竟震住了哄闹的场面,全场兼屏气凝神倾听那好似天籁的琴声,歌声如泣如诉,如烟似梦,哀怨婉转地表达出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可悲可叹的爱情。弹到鼎盛处,就连那卖笑的百花,竟也轻拭腮边泪,或许每个灵魂都只是暂时寄居在黑暗的地方,一旦看到久违的阳光,便会抨然心动!

这个时候,有个人心里已经激荡起千万层波澜:“怎么会是她?可是,不是她又是谁?就算化成烟与雾,我也认得那股烟是她,那层雾是她?她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也是这里的一朵,花!不会的,不会的,可是那翠衣不正是笑笑吗?入墨啊,入墨,你怎么竟入了这等污浊之地?你不是去做娘娘了吗?”

内心的疑问与挣扎让许敬兰一下子痛到胃痉挛,额头已是点点汗珠,心已经碎成片片琴声,仿佛一阵风就可以让他在片刻间消失。

素衣娥眉轻颦,不曾露出半丝微笑,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而不远处的敬兰,已被她的琴声浸淫至骨髓,化成砒霜,时刻招魂。

等素衣的《梁祝》一结束,许敬兰强忍着胃痛,拍案而起:“不好听!不好听!再唱一曲‘十八妹妹’给我们乐乐才许走!”

素衣昂头,对视,一汪秋水刹那间震碎了似的,盈盈欲滴:“怎么是他?!他又怎说出如此不雅粗鲁的话?”她很快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不得不又坐了下来,不,应该是跌坐了下来,被翠衣赶紧扶了一把才未曾跌倒。翠衣轻声在耳边唤了声“墨,是他啊!”素衣并未应半句话,只是稍微一点头,她终于在此刻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早已经是珍珠入了泥尘,他又为何不能粗鲁呢?

哎!一声叹息之后,素衣再次抚琴,奏响的不是什么“十八妹妹”,而是《高山流水》,无论如何,我们曾经是知己!想着,碎了的心和着眼泪滴下,敲打在琴弦上,好不悲戚伤感!我的兰君啊,你又怎么明白我的处境,我的心,我也不敢让你明白啊!

曾经的恋人,相逢在这不堪之地,怎能不断肠?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章:红绡帐里人比花娇,雨打梨花我见尤怜

话说敬兰与入墨重逢烟花地,物是人非,惊喜还未来不得及上演,就被质疑与愤怒这些个小丑抢先粉墨登场,这戏又将如何继续演下去,等待我们的是喜还是悲,是爱还是恨?请看官且耐心静观之。

一个在台下,一个在台上,一个爱成恨,一个情成痴。

看台上抚琴人,一弦一泪诸多意,尽在无语乐声中:

泪眼望兰君,低首抚瑶琴。

高山遇流水,空谷觅知音。

真情依旧在,巫山不是云。

挑拨二三弦,激起万千愁。

不悔前程路,只恨报国迟。

未饮奸臣血,难拥心上人。

一曲终了,笑笑眼看小姐好象就要晕倒的样子,正想过来搀扶。不想此刻老鸨也上了台,仿佛有话要对众贵宾说。入墨急用眼神示意担忧的笑笑:暂且别动,我还可以挺住!这时老鸨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台上的这两位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台柱子,白衣是幽兰姑娘,翠衣是杜鹃姑娘,刚才台下有多位公子大爷询问我可否单独邀请两位姑娘喝酒,我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解答这个问题。请她们二位可有两个规矩。其一,要喝酒可以,要请就要一起请,她们打小就是未从分开过的姐妹,初来我这里时就跟我约定好,无论如何,两人都不会分开,要同甘共苦;其二,并不是姑娘们不愿意,而是我这两个宝贝实在惹人爱,每次都被来这里的人争的你死我活的,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看看大家的诚意,我们就来个公平竞争,看谁出的银两多,谁就可以邀请这对姐妹花单独喝酒。起价是一百两……”

老鸨的话还没有讲完,众男子已经纷纷叫价。

“我出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

眼看价钱是越出越高,当一位头发灰白委琐的老男人出到了一万两的时候,全场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是,没有到两秒,就听见一男子大声说道:“我出两万两!还有,我申明,无论谁出多少钱,我都在他的基础上翻倍!”

“你,你真是疯了!”老头直气得发抖,他身边那位穿少数民族服饰的壮汉似乎是他的朋友,蠢蠢欲动,紧握着腰间的大刀,眼看一场血腥就要开始。

令武义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为这两个女人疯狂的男子就是许敬兰!

虽然不知道许兄是如何想的,可是,危急关头,也来不及多想,他一个箭步“飞”到许的身旁,拳头早已握紧。

老头一看形势,示意蛮族壮汉稍安勿噪,然后打个“哈哈”说道:“不就是个歌姬么,下次来玩就好了,今天遇到疯子了!喝酒,喝酒!”

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当老鸨数过三声之后,两位姑娘已经被请回了她们住的厢房,只留下个皮笑肉不笑的老鸨迈着一扭三荡的步子向许敬兰走了过来:“许公子真是豪爽!可我们是不赊帐的……”

老鸨的“哦!”字还来不及说,许已经把一张二万两的银票塞到了她说上,“带我去见二位姑娘!”

看清楚了银票上标准的京城钱庄大印,老鸨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好,好,这就带二位公子去!”

武义本就看不懂许兄今日之所言所行,心想,平日里他就喝喝酒走人,今天不但那么粗鲁,还要包姑娘,到底是吃了什么药了?!但是为了许兄的安全着想,他还是跟了上去,因为他看出那个蛮子是个武林高手,不能让许兄有任何闪失。

许敬兰仿佛知道武义此刻在想什么,但是却一声不吭,好象很不开心的样子,只是一个人闷着头,在老鸨的带领下,往那两位姑娘住的地方走去。

“到了!公子,姑娘们就在里面,你们玩得高兴啊!呵呵……”

“好!请谁也不要过来打扰,武义你给我看着门,好吗?”

武义点头。

许敬兰抬头一看:“幽兰居”,心里又痛了一下。

进门之后,只见笑笑,二人相视,沉默,最后还是笑笑开了口:“小姐在里面,公子进去吧!我出去一下!”许敬兰也不作声,径直去了内厢房,笑笑出了门,看见武义,本想和他说点什么,可是,武义眼睛都没有斜一下,只是抱着刀,看着前方,像个门神。笑笑也就罢了,和他一样做起了门神。

许远远看到那一袭白衣就端坐在那床沿上,粉色的丝帐低垂,只看得清她的背影,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洒了一背,从肩膀倾泻至床下,两个瘦削的肩膀不时耸动,好象在抽泣!

你不是我的新娘么?为什么要哭泣,许敬兰仿佛陷入了幻觉,这样的场景多么像似在洞房啊,我是不是娶到我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了?

不是!这不是洞房,这是百花楼!你不是我的心上人,你是歌姬!猛然间又回到现实,许敬兰的心抖擞起来,心恨恨不已,你就装吧!听老鸨的口气是你自己找上门的,难道你就那么爱这放荡的所在吗?想着你那云一样的秀发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过,我就好想剪断它,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啊!

痛苦的报复酝酿在心里,已经沸腾,然而脚步却似带了千斤镣,那般沉重!

“你终于来了!”

“是的,幽兰姑娘,我来了!我想来看看这等地方的兰花是香还是臭?”

“我,我……”

“你还不快脱衣服!”

“你,你……”那个声音已经快要哭出声来,可是许敬兰此刻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那么冷酷,那么无情!

“你真想看我脱衣服?”良久,姑娘的声音平静了很多,静的有些可怕。

“你不是经常脱衣服给男人看吗?我花了钱,不来看你脱衣服,难不成听你吟诗不成?!”

许敬兰本以为她会求他别那么刻薄,可是,没有想到,她的手竟然开始解开扣子,来不及阻止,或者不想阻止,那光溜溜白嫩嫩的玉背已好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眼前,那削肩是如此娇弱,似乎一碰就会碎了一般,身子依旧完美无暇,可是,你的心是否已经百孔千疮?!

看样子,她还要脱身上仅存的粉色肚兜,许敬兰立刻跑上前去阻止,并大声呵斥道:“够了!够了!你觉得自己很风骚很美艳,是吗?”

入墨没有回话,她早已经泪流满面,许端起她那尖俏的小巴,看到了她一双杏目早已盈盈热泪,小巧挺直的鼻子已泛红,眼神是多么的忧伤,难道这就是我那个纯洁开朗多才多艺的入墨吗?一种通彻心扉的心疼让许敬兰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什么话也不想多说,一个念头一遍又一遍响起:“只要你还是我的入墨,无论你是之前做过什么,哪怕你就是个歌姬,只要你想跟我回家,我也愿意娶你,守护你,不让你再流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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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墨没有回话,她早已经泪流满面,许端起她那尖俏的小巴,看到了她一双杏目早已盈盈热泪,小巧挺直的鼻子已泛红,眼神是多么的忧伤,难道这就是我那个纯洁开朗多才多艺的入墨吗?一种通彻心扉的心疼让许敬兰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什么话也不想多说,一个念头一遍又一遍响起:“只要你还是我的入墨,无论你是之前做过什么,哪怕你就是个歌姬,只要你想跟我回家,我也愿意娶你,守护你,不让你再流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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