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能顶着一张看似纯净如仙人的容貌说这种话。
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忍住不安分的躁.动问:“你是不是看过什么,或者别人跟你提过什么?”
季玉泽苍白的手抚着扶月的脸蛋:“我让小秦给我买了几本民间话本,这几日夜里睡前会看看。”
民间话本?
扶月呼吸一窒,身子稍僵,试探性问:“什么民间话本?”
他淡淡道:“我让他买京城流行的故事话本,最好是能与女子一起看的那种。”
微顿了下,季玉泽指尖安抚般地揉了揉她脸颊旁的肉。
“我一直都知道男女情投意合后会交.媾,但以前总觉得过于脏污,不堪入目,于是从来没关注过。”
扶月瞪大双眼,一时无言。
“可,近来我发现,若是对象是月娘的话,或许会不一样呢。”
仿佛没看见她的表情,他温和地笑:“我曾在《佛说秘密相经》看过一些关于交.媾的内容。”
什么经?扶月皱起眉,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玉泽低下眼睑,相貌妖冶到不辨男女。
“同一体性自身金刚杵,住于莲华上而作敬爱事。作是敬爱时,得成无上佛菩提果,或成刚手等,或莲华部大菩萨,或余一切逾始多众。”
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背出书里面描写得极为露.骨的内容。
听着听着,扶月脸红似血。
撰写这本经书的人其实还是有点含蓄的......例如把交.媾称之为敬爱。
耳朵似乎再也不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只剩下季玉泽悦耳动听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无比地闯进耳中。
她呼吸重了不少,指尖微微泛白。
嗓音还在,清澈如泉,缓缓流淌着:“当作和合相应法时,此菩萨悉离一切罪垢染着。”
扶月面上发烫得厉害。
想抬手捂住他张合的唇瓣,又不太敢。
“如是,当知彼金刚部大菩萨入莲华部中,要如来部而作敬爱。如是诸大菩萨等,作是法时得妙快,乐无灭无尽。”
话毕,季玉泽靠近,半张脸轻轻地蹭着扶月红粉红粉的脸。
他指尖撩着她几缕头发,低低道:“月娘,我想进入你的莲华,可以吗?”
最后那句可以吗带了一丝难耐的气音。
莲华,代指...扶月听着,心脏疯狂地跳动。
啊!救命!她真的快忍不住大喊了。
见扶月保持沉默,季玉泽弯起眉眼,离开了点,温声道:“可是吓着月娘了?”
“这种事一般来说,得两人相互喜欢方能做,所以我才想与你交.媾的,话本也是如此说道。”
看了她一眼,他慢条斯理道:“若是月娘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呼吸不畅,扶月微微张嘴。
青年俊秀的半张脸陷入阴影中,面对侧帘的脸镀上一轮淡光,乍一看,有几分玉面菩萨的感觉。
听话题转到这里,她一时不知该喜还是忧。
不再揪着自己偷偷来找如烟交换解药是好,至于为了攻略而献身,她还没完全做好这个准备。
扶月对上他的眼儿,别扭地说:“也不是不愿意,就是,就是我还没那个打算。”
季玉泽笑了笑,盯着她双眸。
“好,我等月娘。”
若是其他人跟自己讨论这种事,扶月肯定掉头就走,头也不回,永久性地拉黑那个人。
可这个人是季玉泽。
她知道他没太多复杂的意思,就是单纯地想表达自己想做什么的欲.望,是那种很纯粹、自然的欲.望。
正是因此,所以心才会源源不断地起涟漪。
蓦然间发现自己有了乱七八糟的想法,扶月顿时沮丧不已,忙敛下神:“嗯,谢谢你愿意等我。”
太色了。
她警告自己不能这样。
季玉泽现在肯定还没有爱上她,不然系统早就出来告知攻略成功,可以回现代了,还是得时刻保持冷静。
天气颇好,街上的人不少,扶月隐隐约约能听见买卖吆喝声。
思绪糊成一团,她垂了垂眼。
只见他手指下划,停在她揪住衣袖的手那里,轻轻地将那紧绷的纤指一根一根地松开。
“唤我一声玉奴。”他说。
扶月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玉奴。”
季玉泽笑,又把玩她的小手:“那月娘答应我,不要让别人进入你的莲华好不好。”
似乎感到一丝烦躁,他皱起好看的眉头:“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们的。”
若是心理承受能力低一点,还真的不知如何接茬,扶月僵硬地点点头。
“我不会的,你放心罢。”
看她神态局促,他视线微怔,像是不解:“月娘不开心吗?”
扶月摇头,直言道:“没有,就是觉得你今日很奇怪。”
哦了声,季玉泽稍微坐正了些身子,白衣一角搭在她裙摆之上,好一会儿才又笑。
“是啊,今日的我很奇怪呢。”笑容虽好看,但却莫名透着一股古怪。
两人的手还交.缠在一起。
“在知道月娘要瞒着我去找别人拿解药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好想杀了你,但我一见到你发上戴着我送给你的莲花白玉簪,又好像下不了手了,真奇怪。”
真奇怪。
之前从未试过如此的,季玉泽眼掠过稍纵即逝的茫然,长睫耷拉下,完全掩住。
扶月:“......”
听了这话,她不得不庆幸今日恰巧戴了这支莲花白玉簪,不然很有可能一命呜呼。
看来季玉泽要是想知道什么事,是非常容易的,寻常人根本瞒不了他,她也一样。
以后还是小心为上罢。
两人相视半晌。
就在空气快要沉寂下去之时,季玉泽的声音散落到她耳畔:“幸好你只是瞒着我,而没有骗我。”
劫后余生的扶月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只是想解开这个蛊而已,没其他的意思,若是你不喜欢,我也可以改变主意。”
说完,她在心里暗暗地想,大不了以后逮住机会把那银铃铛砸得稀巴烂。
季玉泽轻轻地摇头,眼睛亮如白昼的光:“月娘想解便解。”
扶月疑惑他的态度转变,却还是低头,似有点后悔般的模样。
“嗯。”
“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漂亮的指尖再次抚摸上她的唇瓣,极为爱怜,温柔至极,他笑容摄人心魄。
“只是下次别再瞒着我了,我这次确实不大高兴。”
话转,他如远山的眉眼轻扬:“需要我帮忙吗,杀了那名唤如烟的?替你报仇。”
扶月赶紧摆手拒绝:“不用,这事交给我解决便好,我只需要拿到解药,其他的,我不想再管了。”
杀戮这个词对她来说过于沉重,不想担负。
季玉泽颔首,揉捏了几下:“好,那月娘小心点儿,你若受伤,我会心疼的。”
心疼吗。
是那种心疼吗。
扶月眼睫颤了颤,转过头,指尖划着唇瓣而过,悬在半空,他没及时收回手。
而是顿了一下,再缓慢地放下。
软糯的触感霎时消失,季玉泽面上没什么表情。
她撩起一旁的侧窗帘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时辰不早了,我得上楼了,你若无事便先回府罢,明日我一定会去找你。”
言尽,扶月扶起裙摆,正要掀开车门帘子出去。
一只大手包裹住捻着帘子的小手,她眼带疑问地回头,他微微前靠:“你可以亲我吗?”
帘子从手心滑落。
扶月看着他,反问:“你想让我亲你吗?”
像是没料到她会反过来问自己这个问题,季玉泽顿了几秒才回:“嗯,我想月娘亲我呢。”
扶月微微笑起,抬手学他抚摸自己那般抚摸上他似水月观音的脸:“为什么?”
季玉泽突然沉默。
她没放弃,细细地抚摸着,划过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略带引诱地开口:“为什么突然想让我亲你呢?玉奴。”
依然没得到答案。
凑过去,扶月双膝跪地,正好跪在他垂在马车木板上的衣摆,直起身子,两人的面孔距离很近。
扶月放轻音量,不受控制地屏住呼吸:“玉奴,你回答我。”
心,砰、砰、砰地跳,她视线紧紧地黏在他身上:“你也不可以骗我。”
这是一个机会。
扶月想试探对方心底深处的真正想法。
琉璃般剔透的眼倒映着少女诚挚的面容,季玉泽轻轻地眨了好几下眼,五指插.入她发缝,温柔地包住脑后勺,往自己方向按。
“月娘、月娘、月娘...”他轻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