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统领和一名士兵,打起来了!”士兵的话一出口,开明的心顿时揪起,果然!
“是哪队的士兵?”大音的眼光变得冰冷,掠过她的脸。
士兵犹豫了一下回道:“是,将军带来的那名客人。”
“知道是我的客人,还敢打架!”大音怒声道,“叫长庚到我这里来!”
“是!”士兵赶紧应声离去。
“将军!”开明在一旁急急道,“这件事,不能怪长庚统领!”
“怎么回事?”大音征询的目光移向她,“你知道长庚和旋,是为了什么打架的?”
“……”她不好回答,是与不是都会开罪大音。长庚是她的下属,旋是她以前的助手,又是她的爱慕者,二者都是大音的自己人,说是为了其他女人打架,不知道大音心里会作何感想。
如果答不是,他们现在又的确在为自己打架。她一时犯难,脸色颇为难看。
大音哼了声,移开目光看向前方。
不一会,领命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跑来,人未到声音已经传到:“将军!将军!长庚统领抗命,不愿前来,他说到了中宫之后,会自行向将军领罪!”
“这个长庚。真是不象话!”大音咬牙道。“我带来地客人呢?长庚不来。他也不来吗?”
“那位客人……”士兵偷瞄了一下大音地脸色。“他已经离开了。说是将军要他办地事。他一定会履行承诺。其他地。恕难从命。”
大音听后一时静默。士兵估摸不准将军地心思。不敢起身。
许久。她微叹了口气。挥手道:“去吧!”
“是!”士兵摸了把冷汗。迅速退去。
开明安静地听着。手指用力绞动衣角。不出一声。大音不再看她。转身进了车厢。她吁出口气。注视着黑暗中地点点火光。暗忖。旋走了?他说履行承诺。他给了大音什么承诺?转念想到长庚。没有什么事吧?
心乱如麻,想去探视又慑于大音的威势,几次起起坐坐,终究没有迈出步子。不知过了多久,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天边隐约透出丝光亮,刚才报信的士兵赶至:“将军,可以启程了。”
车厢内懒洋洋地应了声,开明思忖要不要再跟她一辆马车。大音地声音已经透过布帘飘出:“开明,你进来。”
“是。”她只得再次掀开帘子。规规矩矩坐到大音对面。
“休息一下,不用太紧张了。”大音揉着太阳穴,闭上眼睛道,“我们还要养足精神回中宫。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棘手的。”
她唔了声,靠着车厢开始打盹。真得好累啊,身体疲惫得要死。精神却象拉满的弓弦一般绷得紧紧的。闭上眼睛就是恐怖画面,这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马车晃来荡去。过不了一会儿,居然又停了。开明象警觉的兔子般被惊醒,撩开帘子往外偷望:“又怎么
车帘的厚布乍一掀开,刺目地光芒晃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赶紧缩了缩头,往黑暗地车厢躲闪。
“天亮了。”大音象做了个绵长的梦,伸展着老大的懒腰道,“看来已经到探头向外,眼睛适应了明亮的光线,才慢慢看清车外的景物。如同那一晚昴在黑暗带她进帝都所经历的视觉感官一般,先是模糊地轮廓,渐渐转为清晰,最后变成立体的鲜明颜色。
白天看到的街景,依然那样绚丽,改变的大概只有人心车外叫唤了。
大音应了声,开明连忙拂开帘布。她们一先一后下了车,视野放宽,这才看到,车子停下的地方,巍峨高耸地宫殿,琉璃瓦的屋顶折射出五彩的光环。
开明一阵茫然,这是哪里?
大音瞅了瞅她,向身边的士卒招手。那人赶紧贴上前,大音一探手,迅速将他脖子上地方巾取下。
士卒未及反应过来,那条方巾已经缠上了开明的脖子。
开明惊讶地看着大音给她系上那条灰不拉叽地方巾,大音低声道:“这些瘀点起码要两天才能消退,你不能这个样子去见宫帝,太不成体统
“是!”她垂首,说不清此时心里的感受。
大音不满地瞄瞄她嘴角地青紫,没再说什么,转身向着那座漂亮的宫殿走去:“跟着我,不该你说地话一句都不要说,明白吗?”
走上士兵把守森严的宫门台阶时,开明忍不住扶额望了望天空。是个阴天,即使有太阳,光线也微弱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