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铎不解地问:“王局长为什么这样?我根本不认识他。”
钟华说:“这,我也说不清。”
金铎问:“王局回去怎么交待呢?苟局长会饶了他?”
钟华说:“这你不用担心,老王家是咱顺安第一大家族,哥六个五个在实权部门,老六儿开着大酒店,他爸以前是咱这儿的副书记,他爷爷是抗联老革命,他家的势力苟局长撼不动,可以说不敢惹。”
金铎说:“王小六儿我见过,顺安大酒店经理。我刚回来时在三宝粥铺干了两个马仔,困在顺安大酒店,王小六儿到我的房间告诉我,他能把我平安送到机场,我说不用,我还得住几天。革命家庭,红色基因没褪色。”
钟华说:“去双峰林场当然好,那儿僻静,问题是现在各路口都是卡子,出来进去都得出示身份证,你根本出不去呀……咋整?”
金铎说:“我饿了,先回家,再商量。”
邱文明没去陪金铎,在家把饭做好了,粥,小咸菜还有烧鸡烤鸭等熟食。
金铎,钟华,邱文明和邱文海边吃早餐,边商量怎么逃出去,到双峰林场去避难。
邱文海说到粮库找一辆运粮车,把你埋到粮食里,过了卡子再出来,就算憋闷点,功夫不大,没事儿。
钟华坚决反对,他被埋过,知道那憋闷的滋味太难受。
金铎说:“文海你不知道,粮食里灰土老大了,这热天再出点汗,那就和了泥了,钻出来肯定就跟土里扒出个土豆差不多。”
大家都呵呵笑。
邱文明说:“这是馊主意,作践人不带这么作践的。小时候去粮库玩儿,粮食里不光是灰土大,要是黄豆,里面还有小刺,沾身上痒的要命,难受死了。”
金铎笑笑说:“再想想别的招儿,不到万不得已,可别埋我。”
钟华说:“卡子在出城加油站那儿,我看可以步行,从旁边大野地绕过去,我在前边等你。”
邱文明说:“这招儿行是行,就是绕起来挺远,得有十几里地,走这么远,腿吃得消吗?”
邱文海说:“这好办,我去借匹马你骑上,这不就妥了。”
金铎说:“我不会骑马。”
邱文海说:“那也没事儿,我牵着它。”
金铎说:“这样?……问题是现在满大街都是警察,这么整目标太大,一出门可能就让警察截住了,警察不全是傻子?再说了,空旷的大野地,骑在马上,大老远就能看见,容易暴露。”
邱文明一拍大腿说:“有了,借一条机动渔船,坐船往上送十几里地儿就是河口,去双峰的公路就在青龙河边上,在那儿上岸上车。”
钟华马上赞同说:“好,这是个好主意。卡子全设在公路上,河上没有,这是个好主意,文明,你真行。”
金铎问:“谁有船呢?”
邱文海说:“咱哥们儿家就有打鱼的,家里有船,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我现在就去安排,你们收拾一下,一会儿我来接你们。”
钟华说:“那我也走了,我去前边等你。”
邱文明对钟华说:“你从河口那拐下来,车能开到河边,老远我们就看到你的车了。”
金铎嘱咐钟华:“最好别开你的车,说不定他们会首先监视你。要是觉得不安全,别勉强,告诉文海一声,他会安排车。”
钟华和邱文海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文海把船安排好了。金铎和邱文明简单伪装了一下,上了文海的车。
文海把金铎送到青龙河边,一只小铁皮船等在那儿。三人上了船,柴油机突突突一阵咳嗽,喷出一股刺鼻的黑烟,小船贴着水面飞也似的向上游冲去。
半个多小时后,小船在河口靠岸,钟华正向他们招手。
上了钟华的车,金铎长出一口气,车子很快钻进了大山,道路起伏曲折,钟华专心开车,金铎不再说话,有两个问题萦绕脑海:
王局长为什么要救自己?
那个神秘信息会不会是王局长?
隐藏号码需要专业技术,他未必懂,那就是另有其人;那天晚上没见警察的影儿,心里充满恐惧,今天警察坐在身边,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恐惧感?
预感是个奇妙的东西。
已经看见双峰林场的房舍时,钟华说:“我送你过去就得回来,不能在这儿陪你,明天成刚出来,我得去接他。”
金铎说:“这么快,你可真有招儿。”
钟华说:“不是我有招儿,这年头,钱是大爷。”
金铎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在王局长这儿,钱可能孙子都不是。”
钟华说:“那道是真的。”
金铎说:“你告诉成钢,先回家看看老妈,回头让他来找我。”
钟华说:“行。”
金铎和邱文明绝地逢生,平安到达双峰林场。
然而,吕成钢出来后没去找金铎,他单枪匹马干了件轰动全城的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