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后娘娘发了话,他自是推诿不得,只好战战兢兢地接了下来。
事实上,不光是岑相思,就连苗曦欢也觉得错愕非常。
她毕竟是乔凉夕与闫寒晨亲自相邀来京的,可一转头就扔给岑相思,多少让人觉得错愕。
就连满朝文武都没有办法理解皇后娘娘此举是何用意,闫寒晨却是不多问。
乔凉夕既已有了安排,他便乐得轻松。
更何况,这半月里来回奔走,朝堂之事本就耽误了不少,他也着实腾不出手再来处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苗曦欢跟随他们回京的第一时间,便在朝堂上亮了相。
苗银玲自然也不能幸免,岑相思作为亲历者主动向各位朝臣们复述了当时的种种。
当得知皇后娘娘乔凉夕在此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时,朝堂之上惊愕声不绝。
闫国大获全胜的事,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但若非是特意提及,只怕谁都不会愿意相信,乔凉夕一介女流竟也能有这般聪慧才智。
诚然,这一切都是闫寒晨提前安排好的,可听着众臣对皇后娘娘的赞许,岑相思还是不自觉感到荣幸。
彼时,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将妹妹交给皇上与皇后娘娘照应,但如今再看,这怕是他迄今为止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能跟着皇后娘娘学,是那丫头的荣幸。
然而,这份欢喜终归是没能持续太久。
对乔凉夕的赞许虽不曾断绝,却也有不少老臣因此担心后宫频繁干涉朝政,会对江山不利。
虽说她这次误打误撞的为闫国开拓出了全新的局面,但谁又能保证乔凉夕绝无半点私心?
更不消说闫寒晨自从立后以来,后宫一直空虚,迄今为止都不曾有过纳妃充盈之举,再加上没有子嗣,这桩桩件件,若是非要论的话,岂不可以全数都算在这乔凉夕的头上。
转天,闫寒晨便收到了不少请示他提防后宫干政的奏折,只扫过一眼,他就闷闷地丢到一旁,根本就懒得理会。
反倒是乔凉夕看着他这副闷闷的样子,只觉好笑。
“皇上这是在替臣妾鸣不平吗?”她主动凑上前去,笑盈盈地道。
闫寒晨反手扣住她的手,“难道你不觉得委屈吗?”
这本就不是闫寒晨为了给乔凉夕树立威信而刻意为之,此行众人全能作证,但偏生她却不得尊崇,相反多的是一些蝇营狗苟的猜忌,如何更让他不替心上人觉得委屈。
“有皇上这般怜爱,一切终归是值得的。”乔凉夕淡声道。
她眸光中从始至终不见半点遗憾,相反却是觉得有趣地很。
“如今这么多大臣有空关注我这个皇后娘娘,岂不正说明我闫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她不光不以为意,甚至还能调转头来劝慰闫寒晨。
奈何,皇帝却是半点都不领情。
径自闷哼一声,随手拿起奏章,胡乱批复了两句,便命人全清了。
满满腾腾的桌案倏然清空不少,乔凉夕注意到闫寒晨眼底满是倦怠之色,委实心疼。
事实上,也无怪闫寒晨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不起兴致,实在是朝臣们的奏章太过无趣,偏生他身为帝王又无力推诿,着实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