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岑将军寸步不离地陪伴，想来那神女就算是想下手，也得掂量一二。”说这话的时候，乔凉夕浅笑了两声。
眸光中闪烁的，是闫寒晨看不懂的坚定。
“皇后如何能这般笃定？”闫寒晨下意识追问道。
乔凉夕笑了笑，“算不得什么笃定，这只是一种直觉。”
顿了顿，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闫寒晨一眼，“皇上可还记得，昨日宫中设宴，岑将军说过什么？”
“朕哪里会记得？”闫寒晨挑了挑眉。
他本就是拗不过乔凉夕才不得不亲自坐镇，再加上被苗曦欢的前尘往事吃了一惊，半响都处于惊骇之中，根本就不曾腾不出来注意旁人。
若非是早便将乔凉夕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他或许连自家皇后缘何突然来这一出，都看不穿了。
“岑将军说，苗曦欢与苗银玲是两个人。”
听乔凉夕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一句的时候，闫寒晨面上的阴郁之色更甚了些。
说了半天，仍是无益于他们厘清其中的原委。
“一不一样，还重要吗？若此事当真是那苗疆所为，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洗清身上的嫌疑。”
闫寒晨越说越觉得头疼。
乔凉夕看出来他的不安，赶忙连声劝慰，“皇上，这不现在事情还没定断呢，等有了切实的线索再头疼不迟。”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笑着的，并毫不掩饰试图就此感染他的本意。
对上她那副灿烂的眸子，闫寒晨不由一顿。
他下意识地想说，等到一切真的摊开摆在眼前时，恐怕就没时间给他们商议对策了。
然，话到嘴边，却又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毕竟，如今面对眼前的种种，他们照样是毫无招架的能力。
如今是那人尚处于暗处，一旦走到明处，只怕也就来不及了。
事实上，对方也显然并未打算给他们留下多少应对的时间。
闫寒晨收到密探来报的第三天，便有人坐不住了。
无论贫富，凡是妙龄少女，哪怕是前一刻还好端端地走在路上，是夜也会没了声息。
事情闹大之后，全城百姓诚惶诚恐。
加之又有先前苗银玲犯下的种种，一时间便有百姓在宫外请命，要闫寒晨当即将其正法。
冷不丁接到这一消息时，闫寒晨与乔凉夕都怔住了。
谁人都清楚，苗银玲的生死是两国未来走向的关键，在没有得到苗曦欢的肯定答复之前，他们是绝不会贸然行动的。
“查！让大理寺彻查此事！”
闫寒晨在朝会之上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上位之人发号施令容易，但底下听差的众人却是犯了难。
凭空消失的那些人，有的是达官显贵，有的却是籍籍无名之徒。
除了都是京中尚未婚配的女子，倒也着实再找不出第二个共同点。
可倘若只拿着这些线索去向闫寒晨汇报，别说皇帝听不下去，只怕他们根本就没有勇气开口。
然而，面对百姓们的请命，朝廷众人始终不能佯装不觉，为此闫寒晨也只能一天颁布数道政令，以求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