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还不等闫寒晨趁势将岑相思的最新发现向众人通告,便在上朝时被一众朝臣们明里暗里的奚落了一阵。
究其根由,当是才刚入朝为官不过半月的女官突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闫寒晨微眯着眼,追问了一句。
听到声响,垂手伺候在旁的侍应们便当即应声道,“回陛下,奴才已经差人去问过了,刘大人府上的人说,她也跟其他少女们一样,凌空消失了……”
话音刚落,闫寒晨便不由眉头紧蹙,周身不自觉散发着些狠戾之色,似是对这样的说辞很是不满。
而那搭腔之人却像是一早就料到了闫寒晨的反应,顺势便又补了一句,“她的家人是这么说的,具体什么情况,奴才也不清楚。”
颤颤巍巍的一句,让闫寒晨不自觉怔愣了许久,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如今这闫国并不太平,这一点闫寒晨再清楚不过。
可他前脚才刚拒绝了岑相思主动请旨彻查,转头就扔给他这么大一个麻烦,委实不在他预料之内。
就在闫寒晨恍惚之际,底下的一众大臣们,也在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发表见解。
“陛下,刘大人一介女流,刚入朝堂不久,就枉顾老祖宗的规矩,这要不得啊。”
率先站出来发难的,是个老学究。
他算得上是三朝元老,自诩对闫国朝堂有过偌大的贡献,从一开始便是最看不上闫寒晨大开科举,给了女子以发声的机会。
“陛下,依臣之见,倒不如先去刘大人家查看一番,看看她是否真如外人所言,是不见了才是上策。”
很快,便又有人站出来,这一次,他们怀疑的是这位刘大人是不是故意不朝。
“女子本弱,朝堂之事又颇耗费精神,要不,陛下还是抓紧下一道折子,把这些乏力之人都肃清了……”
只三两句话的功夫,便有人将话题径自引到了朝堂政策之上。
闫寒晨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
“陛下,如今这少女失踪一事已然愈演愈烈,不知该如何是好?”
“陛下,皇后娘娘对此可有什么对策?”
倏然在朝堂之上听到有人直截了当地提到乔凉夕的时候,闫寒晨没由来地一顿。
他不自觉收敛心神,没好气地睨了人一眼。
诚然,他早知道眼前这些个混蛋玩意儿一早就看乔凉夕不爽了,从一开始她力主开女子科举,到现如今始终不忘替苗疆开脱,凡此种种都成了她这个皇后的不是。
只是此前他们没能抓住乔凉夕的把柄,许多事自然不好做得太过。
可今天这位新晋的刘大人冷不丁没了声息,他们可不就得趁势发难。
“这一切,与皇后娘娘何干?”
面对一众男人们的揶揄,女官们只不过瞬息的功夫,便默契地拧成了一股绳,冷声质问道。
如此一来,对面也就毫无收敛:“从古至今,身为女子便以相夫教子为第一要务,哪里有人像你们似的,登堂入室不说,还妄图染指朝政。”
染指这两个字一出,众人的脸色一变。
可这是大殿之上,说出去的话,便再没有贸然收回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