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闫寒晨毕竟是一国之君,总该要找回点属于自己的地位。
那一夜,乔凉夕虽得了可以随时出宫打点的恩典,却也着实被好生欺负了一番。
次日一早,乔凉夕满身疲惫地醒来时,身侧已经没了那始作俑者的身影,她不由苦笑两声,兀自长叹。
闫寒晨好安抚,可那不时如跳梁小丑一般四下蹦跶的薛家人,却着实让乔凉夕头疼。
自她答应了薛子晴所请之后,这些人倒也的确不曾敢亲自跑到跟前来叫嚣,可薛子晴那儿,却着实不得清净。
好几次,乔凉夕差人去给她送药,听到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责骂声。
“娘娘,薛姑娘可真是太难了,那些人分明就全是指着她鼻子骂,也不知他们是哪里来的脸。”
乔凉夕闻声,不自觉蹙了蹙眉头,“落得这样的结果,也算是给本宫的一个教训。”
乔凉夕这话一出,身边的小丫鬟当即木了。
教训皇后娘娘?这些人哪里来的本事!
“娘娘,您说岔了,该是您给他们一个教训,好让这些不知轻重的人长个记性才是,怎么能反过来呢……”
乔凉夕闻声轻笑,“呵,你这小妮子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扔下这一句,她便径自往前去,眼见正有人准备高声传报,乔凉夕当即抬手做了个嘘声状。
“哟,我说呢,果然这薛府比皇宫里热闹多了,看来日后本宫得多出来走走才是。”
乔凉夕笑吟吟地一句,登时让在场众人不自觉怔住,就连缠绵病榻的薛子晴也下意识没了声息。
乔凉夕却无视众人茫然无措的眼神,只笑吟吟地一步步走到她跟前,状若不经意的拍了拍她的手,淡声道,“我有在,你大可放心。”
轻飘飘的一句落在众人的心头却犹如惊涛骇浪,只是一时间却也着实没人敢仓促出声。
尽管乔凉夕始终未曾正眼瞧过他们,但那周身难以掩藏的狠戾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
再一想,方才他们这些人将薛子晴团团围住,不时叫嚷着,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尽早将铺子的控制权重新要回来,好交托给自家人。
可谁又能想得到,这些话竟原原本本全被乔凉夕听了去。
“有些话,本不该由本宫来说,但既然被我撞见了,便没办法当没瞧见。诸位如今也见着了,子晴身子不适,最该静养,本宫原以为替她担了外头的事便够了,不想还是没能让她落个清净。”
乔凉夕说罢,冷眼扫过周遭,倏地轻叹一声,“罢了,要不,你还是跟本宫回去养着。”
话音落下,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乔凉夕便当即招呼丫鬟收拾东西,“本宫答应过杨晔,定要护你周全,倒是要看看,谁敢搅和了你养病。”
掷地有声的一句说出口,饶是薛家上下再怎么不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沉默不语。
谁让薛子晴是乔凉夕愿意护着的人呢。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乔凉夕却只当不察,亲自将人安顿好之后,才忽而又正色道,“安心在宫里住着,外头的事,不用在意。”
她之所以有此安排,一来是看不过眼,堂堂一个皇商负责人,居然被人吆五喝六的,说出去岂不是败坏了她跟闫寒晨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