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则是刚刚才想到的,薛子晴这病不同寻常,养在宫里也好让太医们不时照应一会儿。
若是当真有什么不对,他们也好第一时间想办法应对。
但薛子晴却是根本就没想这么多。
皇后娘娘愿意在危难之时站出来替她掌管皇商一事,于薛子晴而言已是恩赐,她哪里还敢奢求更多。
但也正是因为了解了乔凉夕的脾性,知道她是说一不二的主,这才一直未曾出声反对。
谁知,这一个晃神的功夫,她却是已经在宫里了。
事态的发展多少有些出乎意料,此时薛子晴最担心的,还是有人会借此发难而让乔凉夕为难。
“娘娘,这恐怕……”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眼前人抬手制止。
“你只管养病,其他的事不必挂心。”
依旧是与先前那句一般无二的说辞,薛子晴心知乔凉夕定是已然打定了主意,便只好颔首应是。
薛子晴被接进宫中,薛家人再无喧嚣的机会,但众人却也并不准备就此缄默。
相反,他们将所有的力气全用在对付乔凉夕上。
先是四下联络朝臣,在朝堂上径直参了皇后娘娘一本,再是搬出各式各样的说辞,恨不能让闫寒晨立刻下旨,让乔凉夕重回后宫,再不干涉外事。
殊不知,皇帝陛下早便清楚自家皇后的心思,对此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面对股肱大臣们言辞厉色的劝说,他至多不过是微微颔首,当做知晓而已。
除此之外,从不曾有任何命令通知。
眨眼间,几日过去,皇后娘娘仍在薛家的铺面里指点江山,偶尔碰上了薛家人,还不忘意味深长地叹息两声。
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无论是家中的谁人见了,总免不了哀叹连连。
可此刻,他们却也只好将所有的不忿全数放在心底里,并不敢表现出分毫。
闫寒晨虽断然拒绝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决议,但私心里却也不乏盼着乔凉夕早日停手的心思,可架不住皇后心疼薛子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个不字。
虽说两位主子三令五申,不让人将外间的事透露给薛子晴知晓,可偏偏这丫头身子才刚好些,便强撑着想要打听。
丫鬟们抵挡不住,只要搬来乔凉夕做救兵。
皇后娘娘轻叹两声,旋即将外头的事如实说了,果不其然就瞥见了这人一副颓然姿态。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那些人的心思就差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了,有什么好头疼的?”乔凉夕不以为意地道。
薛子晴心知乔凉夕说的是实话,但终归是挂念着,半响都没有应声。
乔凉夕见状,索性也就再没说她已经给千里之外的杨晔传信儿的事。
说得多了,怕是她会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