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们知县裴大人是个清官,你们千万别瞎说。”老汉连连摆手说道。
“你们灾荒年份又没有经济来源,钱粮从哪筹集呢。”文怡忍不住问道。他很想知道祁山农民依靠什么度过荒年。
“说不得。”老人摆摆手,说道:“你们赶路吧,别耽搁你们了。”
文怡从口袋掏出一两银子塞进老汉手里,说道:“我们就想知道这些,说不定这些歪门邪道对我也同样重要。”
老汉儿子见他有些犹豫,于是朗声说道:“爹爹,但说无妨,一个外来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粮食是要种一点,但如果单以这个是不能生活的,我们还种了大烟,这个东西可值钱啦,另外我们还种了一些药材如天麻、半夏、百合等。”老汉向四周打量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说出这个秘密。
这确实让文怡大吃一惊,大烟是国家明文禁止生产的东西,难怪乎这一带有人吸食大烟。
“你们种植这些,有人来村里收吗?”文怡随便问了一句。
“是裴县令和赵县丞让我们种植,到每年秋季县里夜间派人来统一收购。”
曹幼元见文怡气得脸色发白,一脸严肃的样子,两面拱手向老人四口人告别,说道:“谢谢老人家的水了,我们现在还要赶路。”
二人又在乡下走了半天,才返回驿站。过了两天,果然衙役派人来迎接,抬来了两顶轿子,文怡身着崭新的县令官服文怡与蕙兰公用一定轿子,曹幼元独自享受一顶轿子,心里美滋滋的。
轿子从东门进入,门两排有衙役鸣锣开道,官绅商贾三接三迎,与初次进门有天渊地别。
文怡心想,这一定是那位裴儒新已经离职上任去了,祁山又文怡做主了。
到了县衙,衙门前已经摆好香案,这是历代规矩,县衙黑压压围着一大群乡民,只见文怡身着青色县令服饰,神采奕奕,玉树临风一般从轿子下来,在香案上烧了三柱香,起先北面拜谢皇恩,说些皇恩浩荡之类的话。再者拜土地公、衙神、灶王神、关帝等等。接下来便是下属参见信任知县。
黑压压的一群人头扣在地上,共有两百多人。文怡感到做官的威风了。
一天下来文怡已是腰酸背痛,曹幼元和那位裴儒新留下来的师爷倒是非常有眼色,立马给文怡捶背,按压肩膀等,文怡做了两个扩胸运动,说道:“我还没有那么娇气。”
师爷周二拐子走起路来一上一下,说道:“上回县尊来临,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说罢举手打自己耳巴子。
“罢了,不知者无罪也,岂能怪罪于你。”文怡摆摆手。
“每年县衙有田亩税,约一千两,不知县尊受到没有?”师爷讨好文怡道。
文怡一脸惊疑,问道:“这个是谁负责?”
“由县丞赵追逐负责收缴。”师爷低首附耳说道。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高瘦的男子穿戴县丞服饰走了进来,见了文怡低头就拜:“卑职,祁山县丞赵追逐拜见县令大人,县尊金体泰安。”
县丞正九品,县令为正七品,县丞相当于服县长职务。
文怡知道这个县丞并非善类,那就都跪一会吧。过了一会儿赵追逐,自己站起来了,仍然眉开眼笑的,走到文怡身旁,低声说道:“每年的田亩税九百多两银子,裴儒新拿走了四百两,还有五百两在我这儿,请大人随我去收下。”
文怡朗声说道:“不是说有一千两田亩税吗?”
县丞白了一眼师爷,他已经明白一定是师爷提前告诉县令了,不然县令哪有如此快就知道田亩税多少。
“回大人,每年是有一千两田亩银子,各房书史笔墨纸砚的费用均出自此处,下官本想留出一部分做该处花费,如今便全部交给县尊保管。”
“既然你已经掌管书房笔墨纸砚费用,那就用不着我多心了,不过你要做到均衡发放不可厚此薄彼。”文怡微微一笑地说道。
“谢谢大人对下官信任。”县丞赵追逐是热脸贴在还不算太冷的凳子上,这个他明白,前日听说过县里来了人,但他不知道就是当今的县令,如有人告知,他就会早点拜见县尊了。好在现在也不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文怡叫师爷、曹幼元随赵追逐查收田亩税银子,将这些银子每人发放五钱银子,余下的充作公款。第二日请所有人马一顿晚宴,目的是彼此认识认识。这些人见新县令态度随和,出手大方甚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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