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霜摇摇头,道:“云卿姑娘有所不知,白公子与白姑娘是白云山庄的人。而这白云山庄在江湖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邪教抓走白姑娘,怕是要威胁白云山庄,进而统一武林。”
云卿“哦”了一声,对叶晚霜的解说表示了解,却又似为不屑。
白诺言叹了口气,“家父也是这般想法,若是因为依依而让武林陷入为难,那我白云山庄的罪责可就大了。”
白云山庄在江湖上素有“义薄云天”的称号,如今这番怕是要牺牲白依依了。只是这白诺言爱妹心切,因此才私自出庄寻了过来。
叶晚霜面带忧愁,“日天教行事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白姑娘落入他们的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云卿却不尽然道:“我不这么看,若这日天教抓走白姑娘当真是为了威胁白云山庄,那就不会在未达目的之前就杀了白姑娘。我想白姑娘暂时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展泽恒赞同道:“云卿的话有道理,我们必须在邪教还没任何行动之前就把白姑娘救出来。”
叶晚霜见展泽恒对云卿的称呼从姑娘二字变成直呼其名,心里有些不快,眼光黯淡了不少。
云卿当然没放过叶晚霜的神情,却只是对着展泽恒问道:“去哪里救人呢?”见展泽恒一时无语,语带嘲讽道:“没有一个万全之策是万万不能行动救人的,一根筋冲动到底,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云卿的话虽是针对展泽恒但也说出了目前大家的窘境。
竹清璇眼眸扫过众人,都是一脸愁云,再看向柳怿寒,见他一脸的从容,面露淡淡微笑,优哉游哉,心里便知他有了主意,扬笑道:“柳大哥可是有了良策?”
柳怿寒转首看向竹清璇,柔情四溢,知他者莫若璇儿。柳怿寒笑而不语,从容品茗。
白诺言精神一振,喜上心来,“柳兄有良策?”他看向柳怿寒,见他春风拂面,一脸自信,却又淡笑不语,立马道:“若柳兄能救我妹妹,我白云山庄定当重谢。”
竹清璇略一皱眉,柳大哥岂是贪图名利之人?原先对白诺言儒雅的印象不免减下几分。
云卿的美目一转,坏心眼转上心来,“重谢?怎么个重谢法?”不等白诺言回答,又立马道:“难不成是要让白姑娘以身相许?”
“这……”白诺言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
云卿见状鄙夷的“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还欲说些什么,却发现叶晚霜轻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云卿斜看她一眼,如此大的动作还怕别人看不见,叶晚霜想显示自己的温柔体贴别扯上她,她不受这一套。云卿置于不顾,依旧道:“柳大哥与白云山庄非亲非故,何须为救白姑娘之事而劳心劳力?”瞥见白诺言的神色略有变化,“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柳大哥也不必惹祸上身了。”
白诺言沉吟片刻,屋内霎时一片寂静。直至白诺言大喝一声,“好”字出口,神情自若,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般。果不其然,只听得白诺言对柳怿寒说道:“长兄如父,只要柳公子能救出舍妹,那在下就做主将依依许配于你……”
“许配”二字直直映入竹清璇的心里,还眼抬眸,秋目盈盈,却又黯然垂下,耳边还听得白诺言的言语:“能得柳公子为佳婿,相信家父也不会反对的……”是啊,白云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足以让柳大哥更上一层楼,而她呢,一介孤女,空有毫不起眼的兰黛山庄,根本帮不了什么。
“失陪了。”竹清璇身子一福,神色苍白的往外走去。随后柳怿寒也走了出去,那神情充满着心疼和慌张。
白诺言见状很是茫然,他看向展泽恒,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心底却隐隐希望给的答案是否定的。他见展泽恒笑而不语,叶晚霜摇头苦笑,心中已有几分明了,但又不死心的一问,“那柳兄和竹姑娘……”
云卿看向他,娇俏笑道:“就是你所见到的那样子咯。”丝毫不为自己所惹的祸端而感到后悔。
叶晚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怪道:“这下怎么办?竹姑娘生气了,柳公子定是不会帮我们找依依姑娘了。”
云卿撇了她一眼,不予置否,却只是信心满满道:“你就放心吧,这事砸不了。柳怿寒如果因此而不帮忙找白依依,那他就不是你们口中人人称颂的逍遥幻公子了。”
白诺言一惊,“原来他就是逍遥幻公子……”心下思量着什么。
竹清璇并没有走远,她只是站在客栈后院里望着一轮皓月。月光洒落在她绝美的脸上,凄美而又动人。柳怿寒看着好不心疼。他行至她的身侧,环住她的纤腰,将竹清璇抱在怀中,驱赶着不安的情愫。欲开口说些什么,但只叫了声“璇儿……”便让竹清璇捂住了嘴唇。只见得她把脸靠在他的胸膛,良久才幽幽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刚想回答不是,却又听见竹清璇说,“明知道不该去在意白公子的话,却管不住自己的思想,明明应该相信你,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却还是难过。柳大哥,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沾湿了柳怿寒的衣襟。
感到胸前的湿意,柳怿寒用手轻轻抬起竹清璇的娇颜,见到的却是梨花带雨的娇容,令他好生心疼。纵然有冷归鸿全心全意的照顾,但还是免不了她内心的不安,生怕失去。柳怿寒俯身吻去她的泪水,她的不安,随之覆盖上她柔软的唇,吸取着她迷人的芬芳,欲罢不能。
月光之下,一切变得柔美。两道相拥的身影久久不曾分开,彼此的缠绵诉说着内心的情意,驱逐着种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