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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一切的发生与季节无关。犹记那时,我依窗坐在最前排,铁棺材样的讲台掩映在前,她的课桌在后,英语课上老师也混乱批评着一些同学的语法问题。总之那刻光影搭配得尽善尽美,我却低头默然,盯着将每次测试成绩变化描绘出的曲线,呆呆出神。

“嗨!妖怪。。。哪里逃?!”

我回头,一只苍蝇逃出我的视线。她调皮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捏着钢笔空中轻戳的左手顿了一下,而后笑意更盛,她额前单薄发丝被右手捋向耳根。她的额头很高,零星错落着两粒青春痘的虚影,她的睫毛微微翕动,煽出微弱气流翻滚,可我却感觉一阵龙卷风壮阔得以无可匹敌地气势扑面而来。她柔美脸庞顺势转向窗边。

发觉透过雾化玻璃的氤氲阳光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缭绕,我立刻把头甩回课桌和曲线,不自觉咬紧拇指关节,呆呆入神。

夕阳清澈,雾化玻璃上沾染着粼粼波光。我想起曾无意在远郊湖畔拍到的照片——斜阳半垂,远山近水,看着大腹便便的庸俗商人也沉醉的美景,湖畔碎石滩上还留着一对情侣不愿归去,女子坐着说着,其旁男子站着看着粼粼湖面倾听着。刹那已是永恒。

之后我便很少和她说话了,一些微妙的东西在我胸腔寄生,它如深冬麻雀般无时不刻寻觅着啄食着。尽管我刻意回避,也有些机会让我们交谈。之后某天晚自习前,她用食指戳我后脑勺,捏着一包云烟在眼前晃动。

“咦,怎么跑你那儿了?”

“去你的,我怎么知道,是你放在桌洞里不小心弄掉的吧?!”她撅撅小嘴唇,我看见肥嘟嘟的蜜蜂摆动尾巴跳着伦巴,“喂!你干嘛抽这种恶心的东西啊?刚才我想给你扔了,又怕。。。”

“啊,大概是好奇的原因吧,”我收起烟,不紧不慢道,“第一次都是好奇,怎么说,感觉晕晕的,我就怀疑是因为缺氧还是尼古丁,但这种事情尝试一百次也没法验证,你知道的然后就成习惯了。”

“不能戒?”她淡淡问道。

“其实也不是好奇了。想戒都戒得掉的,大概是因为这种东西给我感觉跟第一次喝香草可乐一样,香草的你喝过吗?比樱桃的强百倍不止。啃!她怎么来这么早。。。”

“确定?”

“十之八九。”

“怎么可能?”她一边折合数学卷子一边瞟了眼进来的政治老师。

“怎么不可能?”我笑了,这时政治老师开始讲话,班级渐渐安静,我放低声音道,“感觉相似嘛,我没说味道。”

感觉不正是世上最动人的借口吗?

想到这时,步行街上的那对情侣已拐进一家廉价饰品店了。我顶着细雨举步维艰,内心绞痛,眉头紧锁以致痉挛,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莫不是因为她不在身边,我抚慰孤独的借口吗?

可是,我挽回得了吗?人能挽回的仅仅是那些与遗憾相关联的物质,而非那些遗憾了的时光啊!

我呼吸着湿热的汽油味道,身边没什么人打伞,而迎面却走来一群打伞的行人,我迟疑了。雨仍是如有若无的样子,我身边朝北走的行人迟疑了,有人撑起了伞;迎面而来朝南走的人也迟疑了,有人收起了伞。两群人交合时,我站定,发觉自己错过了要去的商场,便转身随着逆流的人同行,然后环顾发现他们大都打着伞,我也默默撑起了伞。。。

这就是我那发生过的荒诞事迹了。

今天是我们记忆里最奇妙的一天,两块石头将两条宿命缔结。过了数十秒我们清醒来,仍身处仍湄公河上的徐徐前行的杂乱汽船,他走来,捡起地上的菜叶,扯出一张湿巾擦拭干净递给我,我无奈地摇头接过,大口大口咀嚼起来。他微笑安静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呵呵,两者都是自己的感觉,是啊,竟然如此怪异。直到他的妻子莫可儿喊他,他才回到原来的身份,表现出适合他的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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