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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阵痛(3)(1 / 1)

 3.见刘志走远,赵大新小声对跟他一起来的民兵李来和刘瑞说,刘志要是再“是是”一会儿,我就要尿裤子了。真烦!李来、刘瑞只是扑吃一笑,谁也没有吱声。走,去看看挖的坑。三个人沿着篱笆墙来到房子后面的土坑前,站在飘着新鲜泥土气息的土坑边查看。夜幕完全落下来了,左邻右舍窗户上的光于这里有些映照,眼前一片暗黄色朦胧,影影绰绰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得出是一个深深的黑色的坑。看着看着,赵大新突然飞起一只脚,狠狠地向泥土踢去,一抔泥土哗啦啦散落到土坑里。三人在这里伫立一会儿,然后翻过篱笆墙回到小道儿上。他们又沿着篱笆墙走到房子的对面停下来,房门开着,可以直接看到屋里。屋里,田老二像雕塑一样坐在八仙桌旁。赵大新对刘瑞说,你回去再叫三个民兵来,分两拨儿轮岗。前半宿一拨儿,后半宿一拨儿。就咱们三个人盯一宿,够呛!刘志的反复叮嘱让他不敢掉以轻心。也许是因为刘志发现了他和魏淑贞的事情,他从骨子里就烦刘志。他此刻也烦他。可是这会儿,刘志说什么他就得听什么,他不敢有半点不从,他不敢吱声。一来,现在是在执行公事,真要是出了差错,那是要追求责任的。二来,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刘志在大队的位置,在大队的份量,要是让刘志抓住他工作中的什么错儿,刘志说让他那个民兵营长当不成,他就当不成。况且,现在真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出了事他真兜不起。刘志走后,他就反复考虑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万无一失。刘瑞走后,赵大新和李来绕到田家篱笆墙的西南角儿,那儿有一棵伞型的大梨树,站在梨树后面,只要不关门,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屋里情况,而屋里的人却不容易看到黑暗中的大梨树后面。赵大新和李来站在大梨树后面,两个人瞪圆了眼睛往屋里张望,真是不敢错眼珠儿。功夫大了,人就有点累了。于是,两个人便蹲在地上。田老二把屋檐下的门灯也打开了,门一直敞开着,屋里看得更清楚了。蹲着望也还是累,于是两个人索兴就坐在地上。赵大新从袄兜里掏出一个圆形的铁烟盒和一达儿卷烟的白纸条。他递给了李来一张,又揑了一撮子烟叶给他放在纸条上。两个人一人卷了一根大烟炮,吸着。李来和赵大新一样,也是还没有结婚,想媳妇想得抓小手,生理反应发作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憋得难受,他就逮着老二捋两把,土话儿叫“砍椽子”,文话儿叫“**”。想到眼下执行的任务,他颇有感慨,他对赵大新说,人家白山这是能耐,白得一个媳妇,多好。咱们怎么就这么笨,就抓弄不上一个媳妇。赵大新没有理睬李来,没有吱声。他的右手突然攥紧了拳头,朝自己的大腿面上狠狠地捶了一拳,有“嗵”的响声。李来问他,你干什么啦?赵大新还是没有吱声。赵大新这时候想起了那已经离他而远去的魏淑珍。想起他和魏淑珍做过的那些亲热的动作。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和魏淑珍向更深的程度发展。自己要是也把魏淑珍的肚子弄大,魏淑珍还走得了吗?忽然,李来用手捅了赵大新一下,小声说,有情况。于是,两双眼睛像探照灯似的,一齐向田老二屋门口射过去。这时,只见田老二从屋里走出来,来到院子里,在树阴下哗哗哗地撒了一泡尿,抖了两下,就又回去了。李来骂了一句,真他妈的折腾人。李来和赵大新的紧张劲儿一下子又松驰下来了。赵大新自言自语,刘瑞叫人怎么还不回来?走了什么功夫了?李来接过话茬儿说,这不来了嘛,你听,下面道儿上有说话声儿。黑暗中,下面的小道儿上出现了一束银白色的亮光,并且还在不规则的在地下晃动,有点像火车站台上值班员晃动的信号灯,其实那是手电筒。手电筒的银光离他们越来越近,过了一会儿,就到了篱笆墙跟前。再过一会儿,那手电筒的光亮到屋门口被掐灭了,借着屋里的灯光,赵大新和李来都看清楚了有两个人进到屋里去了。于是,赵、李二人的神经又像弓上的弦又崩得紧紧的。四支探照灯似的目光又一齐射向田老二的屋里。这时,刘瑞带着唐玉海等三个民兵摸到了他们的身边。赵大新对刘瑞和唐玉海等三个民兵说,你们来得正好,你们四个在这里盯着屋门口,看着屋里有什么动静,我和李来去房后头,听听来的这两个人是谁?说完,赵大新拉了李来一把,两个人就悄悄地顺着篱笆墙向东向北向房后头走去。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又来到田老二的房后头,屏着呼吸,都把一只耳朵贴在后墙壁上,想尽快听出来刚进屋的两个人是谁?脸挨着墙,凉凉的挺舒服,却是听了半天,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什么都听不见。赵大新心想,莫不成来的两个人都是哑叭?要不怎么田老二也不说话呢?听不到屋里有声音,这下子可把赵大新和李来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赵大新在想什么呢,他怕是有人把田老二的大闺女给送了回来。要是那样,那不就坏了吗?可他又一想,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如果真是田老二的大闺女回来了,恐怕那田老二早就大吼大叫地闹起来了。越是吃不准屋里的情况,赵大新就越是提心吊胆的。真他妈的。他心里暗暗骂娘。李来在黑暗中跟赵大新用手势比划,说是到屋里看看去。赵大新摆摆手,那意思是不行,那么做自己就暴露了。可怎么办呢?再说刘瑞、唐玉海等四人,四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田老二的屋子。有一样便利,那田老二的屋门一直都是开着,大概是天气闷热的缘故。门开着,看到屋里亮堂堂的。刚才来的那两个人一进门就在八仙桌子的两边坐下,就再没有动窩儿。田老二正好坐在炕沿上,被门掩在后面,所以一直不见那田老二的身影。眼下要想了解点屋里的信息看来是不大可能了。没办法,那就耗着吧。老老实实地给蚊子做晚餐,不敢拍打,只可抓痒。过了那么两个多钟头的光景,刘瑞、唐玉海他们发现八仙桌子两个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稍愣了一会后,那两个人走出门口,田老二跟在他们的后面,送他们出门口。到了篱笆墙院门,只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表兄,你回去吧,别送了。回去。那个男人也附合一句,回去吧,回去吧。走出篱笆墙的两个人,一个人打着手电筒,走在后面,一个人走在前面。田老二回到屋里去了。唐玉海对刘瑞说,我怎么看着那个女的像是案板呀。刘瑞问,哪个案板?另一个民兵插话,杨大的妈。唐玉海对刘瑞说,我去证明一下,看她是不是案板。唐玉海说完,摸着黑儿顺着篱笆墙朝那手电光跟了过去。离田家有一段距离后,唐玉海三步并做两步,追上了那个拿手电筒的男人,这个男人是杨义仁,案板的丈夫。唐玉海喊他,杨大哥。接着又冲着案板喊,嫂子。案板听出是唐玉海的声音,感觉是那么亲切,像见着亲人了似的。唐玉海,是你,这黑灯瞎火的,你在这儿干什么?唐玉海压低了嗓门儿说,田老二不是要活埋他大闺女吗,我们民兵在这儿监视他哪。他要是真那么做,我们民兵就用绳子捆了他。案板接过唐玉海的话茬说,活埋什么?那个大丫头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返回来,唐玉海问案板,嫂子,你们两口子上田老二家哪?案板说,田老二是我亲表兄,他妈是我亲姑姑,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打听打听么?哎呀,屋里就少了我那个表嫂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啊。案板爱动感情,她的话语里满是心酸。说话间,案板一把抓住了唐玉海的胳膊,说,你扶着我点吧,这破道儿可不好走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还得崴了脚哩。案板又对杨义仁说,你前面走,我们借着你的亮儿,让唐玉海把我送下去。这杨义仁是个实在的不能再实在的人了,他打着手电就上前面走去了。案板把身子贴在唐玉海的身上,感觉到唐玉海的身体烫烫的。她摸着解开大襟袄胳肢窩下面的纽绊儿,热切地把唐玉海的一只手顺着开口儿塞了进去,唐玉海如鱼得水,颇有几分兴奋,顿时感到裆下的老二有点抬头儿,接着就硬梆梆的挺了起来。他一只手轻轻地握住案板的一只馒头似的物件。另一只手粘粘乎乎地扶着案板的腰肋处,就这样,两人各得其所,忙里偷闲地享受着异性的爱。唐玉海把案板一直送下去,送到平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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