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请了安,太子上前,跟赵贵妃说了些祝福喜庆的话,便坐在一处说话。
萧遥暗暗打量皇帝,见他如同上一次见一般,脸上带着亲切和蔼之意,似乎是个慈祥的长者,便去看赵贵妃。
兴许是六皇子被指了婚,而且未来的六皇子妃是个出身高贵的名门淑女,赵贵妃由内而外焕发着喜意。
六皇子李维和以前所见倒没什么不同,但想想也知道,妻族厉害,他心里应该是十分高兴的。
说了些互相关心的话,太子便起身告辞,与萧遥一道出来。
两人走到宫殿门口时,外头忽然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宫女,因不曾注意,双方差点撞上来。
太子见那宫女冒冒失失的,即将撞上萧遥,忙伸手揽住萧遥,避了开去,嘴上急问:“没吓着罢?”
萧遥摇了摇头,道:“我无事。”
那宫女吓了个半死,连忙跪下请罪。
萧遥摇摇头,低下头问道:“何故如此慌张?”
此时赵贵妃和李维都走了过来,李维看了萧遥一眼,没说话,赵贵妃则开口问宫女为何如此冒失。
宫女忙道:“太后娘娘的仪仗已到宫外——”
赵贵妃顿时露出满脸喜意,回头对皇帝说道:“皇上,太后娘娘回来了!”说完斥责宫女两句,又跟萧遥赔不是。
萧遥笑着摇头表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赵贵妃不必放在心上。
太后在外礼佛回来,太子是无论如何不能走了,因此便和萧遥一道,跟着皇帝以及宫中高位嫔妃一起去迎接太后回宫,很是折腾了一番。
到了太后宫中,萧遥作为新人,和太子一起上前去给太后磕头。
太后打量着萧遥,笑道:“是个齐整孩子,以后若得闲了,进宫陪陪哀家。”说完赏了萧遥一套十分贵重的头面。
萧遥接过礼物,谢过太后,便听皇帝道:“既母后回来,今晚便办个家宴罢,太子妃也去帮忙操持,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婉淑妃。”
萧遥没料到,临时竟接了这么个差事,想要拒绝是不能的,当下只得应了。
太子一来有些担心萧遥办砸,二来自从察觉皇帝对他的阴谋,他觉得皇帝对东宫做的任何事,都是别有居心的,故马上看向萧遥。
萧遥福了福身,看了太子一眼,便先行告退了。
太后见了,便笑着说道:“我原担心太子与太子妃处不好,如今看来,这两个孩子倒是真心相待呢,不过时分开一会子,便你看我我看我,满是不舍之情了。”
李维听了,想起原先见的,也看向太子,心中有些诧异。
他是真没想到,表面上风度翩翩礼遇下士内里冷酷焦躁的太子,对太子妃竟是真心的。
皇帝听了这话,笑了笑,目光中的阴鸷却一闪而过。
赵贵妃笑道:“太后娘娘说得是,方才宫女冒失,差点撞着太子妃,太子不知多关心太子妃呢。”
皇帝听了,笑着看向太子:“你与太子妃能够互相守望,朕便放心了。”
太子听了皇帝这话,心中毛骨悚然,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这才道:“太子妃很好。”
“那就好。”皇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萧遥生怕做错了让皇帝找到借口——虽然她明白,她头一次做错,皇帝肯定会“宽宏大量”地原谅她,但却也不想这么快将这种宽宏大量用了,因此在帮忙料理宫宴时,事事以婉淑妃为主,即使听到婉淑妃说她才是主,她也急忙以自己年轻不懂事为由,尽量请教婉淑妃。
婉淑妃想着这是迎接太后的家宴,也不希望出岔子,因此很是用了一番功夫,将家宴料理得十分妥当。
当晚,皇帝和太后对这家宴大为满意,满口夸赞萧遥,也对婉淑妃赞了那么两句。
婉淑妃在旁听了,几乎没咬碎了一口银牙——明明是她出力的,可夸赞几乎都落在萧遥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萧遥上前谢恩,又说出家宴主要是婉淑妃包办的,自己只是打下手。
皇帝和太后听了,笑着说道:“偏你谦虚。”又看向婉淑妃,“淑妃有心了。”
婉淑妃尽管心里不虞,但还是笑吟吟地表示都是太子妃的功劳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