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猎骄,用刀在胸前掠过,一道触目的殷红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缓缓地俯身跪倒在地,深深地低下头匍匐于地:“阿史那猎骄在此向天地日月立誓,从今日以后,当效忠大月支,效忠左贤王,唯左贤王之命是从,若有他意,让我阿史那猎骄,死无葬身之地,为后人唾骂。”
向前跪爬,一步一拜,身体五体投地,匍匐至拓跋飞的脚下再次深深以头触地:“我阿史那猎骄,从今日后,当尊奉左贤王为我的主人,一切遵从主人的吩咐,永无二心!”
双手,把刀举过头顶,恭谨地呈献给拓跋飞,这是在表示他的忠心和顺从,愿意把性命和一切都交给拓跋飞掌握。
拓跋飞伸手接过阿史那猎骄手中的刀,从此以后,这高傲的沙漠之鹰,便是他的奴仆了。
低头,用额头碰触拓跋飞的脚尖,表示他的卑微和恭谨,以及无条件的顺从。
拓跋飞把刀放在阿史那猎骄的脖颈上,阿史那猎骄,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恭敬地匍匐于地,冷汗满身浸透了衣衫。
从今日起,他的命,他的一切,就属于大月支的左贤王拓跋飞了。他不再是昆弥的王,而是拓跋飞的奴仆。
拓跋飞收手,把刀还入刀鞘,低声道:“猎骄,莫要忘记你今日的誓言,你的头颅,暂且寄存在你的脖颈上,若是日后对本王的吩咐,敢有丝毫的违背,本王随时会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是,主人,阿史那猎骄对主人的吩咐,不敢有丝毫违背。”
他卑微而顺从地匍匐在拓跋飞的脚下,曾经那般高傲霸道的人,如沙漠正午的太阳,却是不得不以如此的姿态,柔顺地匍匐在拓跋飞的脚下。
月婵娟感慨万千,也知道被俘获的部族和部族首领,都是胜利方奴仆一般的存在。首领算是好些,算是比较有地位的奴仆。其他人,就是胜利方的奴隶,只能听凭主人的处置吩咐,不能有丝毫违背
他们的命,他们的家人,他们的一切,都属于主人所有,他们的儿女,将世世代代,是主人脚下卑微的奴隶,没有自由之身。
唯有自动归降的部族,地位才会好些,可以作为臣子,服侍主人。
拓跋飞转身,向自己的白马走了过去,阿史那猎骄用额头碰触拓跋飞走过的脚印,这是奴仆向主人表示绝对的顺从和忠诚,以及自己卑微的地位。
跪爬膝行到白马面前,阿史那猎骄,伸手抓住马缰,身体跪伏在地,脊背平行于地,作为刚刚归顺的奴仆,他要当拓跋飞脚下的人凳,来表示对主人的敬意和绝对的服从。
拓跋飞低头看着阿史那猎骄,昔日那位高傲的对手,沙漠之鹰,昆弥的王,如今也拜伏在他的脚下,甘愿做他的奴仆,为他牵马坠蹬。
月婵娟心在剧烈地跳动,波澜翻涌,想不到,以阿史那猎骄那般高傲的人,昆弥的王,一旦被俘获选择归顺,竟然要卑微到如此地步,就如同一个最卑微的奴仆一般,匍匐在拓跋飞的脚下,还要如此服侍他。
昆弥的人,仍然匍匐在地,双手反剪被绑,他们都不敢去看,也不忍去看,他们昔日高贵的王,如今也要做左贤王脚下的人凳,让左贤王踩着他的脊背上马。
这素来是,各部族归附大部族,或者被大部族俘虏后,部落首领或者王,向胜利一方的主人,表示的最高礼节。
“他会踩上去吗?”
月婵娟用悲悯的目光看着阿史那猎骄,这只雏鹰,远不是大月支单于和拓跋飞的对手,若是他肯安分地留在昆弥,或者这一天会到来的晚些,也不必如此被动。
“连昆弥王,阿史那猎骄那般高傲的人,昆弥的王,也要拜伏在他的脚下。他刚才对雏鹰说的那番话,颇有深意。”
拓跋飞没有伸脚踩在昆弥王阿史那猎骄的脊背上,淡淡道:“你起来吧,这种事,让其他人来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