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草民有三策可助皇上积蓄与建奴决一死战的实力,请皇上圣裁。”周慕白又恢复了倨傲的本性,他背着手,眼眸流转,四处张望,似乎在想着心事,唇角微微颤动,似乎又想要开口说话,却又不发一言,瞥了端坐在上座的朱骏一眼,专等朱骏表态。
朱骏犹如老僧坐定一般,双眸微眯,既看不出惊喜,也没有发怒的迹象。他已确认周慕白是真心来投的,否则如何会把缅国宫闱之事一一与自己分析的详详尽尽、明明白白,只是他的态度实在太过狂悖,朱骏现在所要的只是忠臣,能够服服帖帖将自己的政策贯彻到底的人,绝不是那种持才傲物,桀骜不驯的人才,更何况这个周慕白到底能有几分本事,朱骏也不得而知,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个家伙通晓汉缅两国语言,将来拿来作个通译或者是到山地营作个语言教习还是不错的,
只是……朱骏把玩着手掌上的茶盏,略有深意的望了周慕白一眼,心里忍不住暗叹:此人所来的目的恐怕不单单是想做个通译这么简单吧,可惜了!
周慕白见朱骏不言,不免有些尴尬,道:“难道皇上不想听听周某的三策吗?”
朱骏朗声一笑,眼眸直勾勾的盯住周慕白,决定打消他的气焰,傲然道:“朕非但有三策,就算三十策又能如何?朕要的是做事之人,而非泛泛空谈之辈,你既想求得朕的赏识,又口出狂言,单止这一点便已失策,还遑论什么二策、三策?”
周慕白脸色一僵,他原本想欲擒故纵,让朱骏对自己的三策有些好奇,所以才出此狂言,谁曾想朱骏非但无动于衷,还被他数落了一顿。
“皇上,是草民错了。”周慕白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这时见朱骏不喜自己的张狂模样,态度已软了下来:“草民也是大明臣子,只望能够为皇上中兴大业效命,还祈皇上成全。”
朱骏点头道:“既然如此,朕还真想听听你的三策,你说来与朕听听。”
周慕白完全没了脾气,这一次他来这里完全是孤注一掷,若是触犯了朱骏的逆鳞,可就得不偿失了:“皇上,臣以为要想积攒实力唯有分三步走,这第一步便是掠夺。”
“掠夺?”朱骏忍不住想笑,在后世地球人都知道抢银行来钱最快,可是真正敢抢银行的人却是不多,现在周慕白让他去掠夺与抢银行基本上没什么分别?你家小业小,就算要抢也得找个目标,就算抢成功了,也难免会遭人报复,抢得越多死的越快而已,这哪是什么计策。
朱骏觉得周慕白的话十分荒诞,但转念一想,谁都知道南洋百国并立,谁都不是轻易好惹的主,这周慕白既然提出,自然有的他的深意,倒收敛了轻视之心,道:“周爱卿,既然是要抢掠,该从哪里开始?”
“这大海碧波之中,纵横游戈着商船无以数计,两岸更是港口无数,到处堆满了代售的货物和真金白银,我们便从这里开始。”周慕白答道,他见朱骏满脸的疑惑,继续解释道:“这种事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做,周某听说皇上缴获了海盗的六、七艘大船,又收编了海盗,何不如让他们继续做这海贼呢?掠夺的金银是皇上的,而所背的骂名则仍然是那些海盗,就算有人怀疑皇上与海盗有染,可没有人能够搜集到有力的证据,南洋各国又能将皇上如何?再说这天下都是凭借实力说话的地方,南洋更是如此,若皇上凭借着掠夺来的财富急剧扩充实力,就算皇上真是海盗,谁敢出来责难?”
朱骏不由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毕竟要养一支水师出来实在所耗惊人,不把水师放出去还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是他还有另一层担忧,于是正容道:“周慕白,你倒是伶牙俐齿,这抢掠虽是快速积聚实力的办法,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此抢掠,只会让海商人人自危,到时又有谁敢出海?恐怕过不了半年,别说去抢,朕的水师只能面临各国水师的围剿了。”
周慕白摇了摇头:“皇上深谋远虑,这抢掠终非长久之计。草民提出抢掠的目的便是为了另一个计划铺垫。”
他顿了顿,道:“皇上在抢掠的同时,可再组建一支护卫船队,到时只让抢掠的船只不可劫掠护卫船队所保护的商船,到了那时,那些走投无路的海商们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