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娘皱眉道:“二姐病了,却不躺床上休养,怎好得了。”
“可不是。只是奴家劝二姐躺下,她却不听,还须大娘帮着说几句才是。”柔儿取了件青色薄氅衣披在二姐身上。
二姐将绷子放好,坐了起来,用手绢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道:“不过就是吹了点风,吃了药自会好。”见银珠将药递到她面前时,二姐微皱起眉头,却转而道:“放在一边,待过一会我再喝。”
银珠带着讨好之笑,小心翼翼道:“二姐这药须趁热喝下才有效。”
二姐目光冰冷道:“要你多嘴。”
银珠身体一颤,只得将药放在交椅旁的小矮桌上,乖乖站在边上不敢再多说。
绢儿见二姐最初不喜喝药的别扭样子,没有平日的槁木般感觉,倒恢复十五岁的少女感觉,只是之后二姐那副气势逼人,而银珠噤若寒蝉的模样,却让人看在眼中很不舒服。
柔儿将盛着几枚乌梅的小碟子轻放在药水旁,细心道:“二姐这药里放了蜜已有甜味,却是不苦。喝药之后再吃些果子压味就好了。”
二姐脸色未有缓解,勉强道:“我有些饿。”
柔儿轻言细语道:“今早起来二姐只食了些热粥,这时辰自然会饿。银珠快将昨日特备好的糯米团子送上。”
银珠出屋叫人送食进来。
邓大娘在旁边看着二位女使哄着二姐吃药,二姐却越发不耐的模样,很不痛快,便道:“二姐还是喝了药再过些时辰吃食才好。”
柔儿道:“二姐从昨日起便有些食欲不振,如今她想吃食,倒让我们欢喜,还是等二姐吃些才有力气,病也好得快些。”
大娘听了柔儿的话自是不再多说。
绢儿见柔儿在二姐面前体贴用心的模样,与她在牛车上说那句同人不同命的模样相互对比,真是反差极大,难免心里郁闷。再见二姐鼻塞声重,又是咳嗽又是痰多,没有平日的冷冰冰,多了些楚楚可怜的韵味。不过这般天气下害上风寒咳嗽却不是这么容易好的。绢儿甚是担心二姐,记得有段时间自家感冒咳嗽始终不见好,虽见过医生吃了药也拖了足半月才让病情好转,更何况是如今医学不发达情况下。
一小会时间银珠端来一碗糯米团子以及小碟甜糖沫子放在桌上,柔儿忙伺候二姐进食。
绢儿扯了扯银珠的袖子,轻声问道:“二姐是昨晚请的大夫给的药方吗?”
银珠看二姐正小口食糯米,便低声道:“未请大夫,方子是个旧方,二姐咳嗽后只管照方子抓药喝下几服便会好多。”
绢儿暗吐了吐舌头,不看病的根子就用药,也太大胆了吧。再一看旁边邓大娘满脸关怀地望着二姐,绢儿知道本来今日大娘要想告诉二姐离开的话,也暂时说不出了。待二姐食过饭,脸露出疲倦之色,便要回卧房休息。银珠见药已冷只得重新熬热,柔儿也上下奔波,将兽形香炉与火盆先二姐放入卧房,好暧热房间,免得二姐受寒。邓大娘不放心她们照顾,细心伺候二姐上楼阁休息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