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又是一笑说:“咱们两个加在一起水平也达不到初中毕业,还是别冒充哲学家了,喝酒!”
陈晨从陈彬最后一句话里找到了多年前的感觉,这才是陈彬,他端起高脚杯和陈彬碰了一下,然后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他们的话题自然离不开陈心娅,陈晨问陈彬现在做什么,心娅在公司里面做什么,陈彬回答说也没有什么,就是做做贸易,心娅现在每天帮他处理订单,然后负责稽核发货。
陈晨不得不承认陈彬的语言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他就不能理解稽核是个什么东西,虽然他在杂技学校的时候有个数学老师好像讲过集合,可是这明显和陈彬嘴里的稽核不是一码事。
“心娅想回杂技团!”陈晨憋了良久,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陈彬愕然的表情布满全脸,然后悠悠地说:“不会吧!她现在的生活很好啊,轻松,自由,没有任何危险性。”
陈晨面无表情地说:“说不定就像你说的,她也是羡慕别人的生活方式,对不满足自己目前的状况吧!”
陈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不知道是算附和陈晨的话,还是点给自己看的。
陈彬开始给陈晨讲起他的生意经,陈晨知道陈彬已经和自己无话可谈,因为谈生意已经是在没话找话,可是他努力想和陈彬找到一个可以相互理解的话题,所以并没有急着告辞。
陈晨自己也明白,他并不是想重新找回那个多年前的兄弟,而是要从陈彬嘴里得知心娅更多的近况。
可是陈彬好像看透了陈晨的心里,突然绝口不提心娅的只言片语,两个人只有默默喝酒,但是很明显地,都各怀心事。
陈晨邀请陈彬来看表演,陈彬表示一定会去看的,不过最近确实很忙,看来只能缓两天了。
从陈彬的话里陈晨了解到,陈彬来到珠海之后也吃过很多苦,从在舅舅的公司蹬三轮送货干起,熬到十八岁考了驾照然后给舅舅开车。
不过他并不只是司机那么简单,也跟着舅舅一起和客户谈生意。因为陈彬是从最底层做起的,所以他对于商业上的操作和弊端都是一清二楚,所以他的意见往往中肯,而且实施起来直接有效。
慢慢地,陈彬从几个成功的案例中获得了自信,舅舅也逐渐将公司业务叫给了他,他舅舅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大着陈彬几岁,早已经被舅舅送出国了,说是在国外谈了男朋友,不打算回来了。
舅舅老无所依,只能依靠陈彬,所以近几年已经完全将公司放手交给了陈彬。
陈晨喝着红酒,听着陈彬娓娓道来,他听在心里的更多的是陈彬在蹬三轮送货的时候吃过的苦头,而陈斌现在的成功却并没有怎么打动他,因为在陈晨心里兄弟是要一起涌肩膀扛事的。
但是现在的陈彬已经完全不需要陈晨帮他扛什么事了,其实陈晨也从未替陈彬扛过什么事,说到底陈彬当初离开杂技学校还算是为陈晨扛事才造成的呢!
陈晨决定告辞,因为没有话题可聊的尴尬是最让人受不了的。陈彬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总结性地说:“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开口,记住在珠海还有兄弟我呢!”
陈晨一笑,他又有什么需要陈彬帮忙的呢,他一不做生意,二不在珠海混社会。不过陈彬的好意他必须感谢,何况陈彬和他自称兄弟,就为这两个字,陈晨又干了满满一杯红酒。
出了茶餐厅,陈彬刚站定,路边的一辆奔驰R350商务车就发动了起来,接着司机下车为陈彬打开了车门,陈彬对着陈晨说:“今天真的不方面见在集团的人,我也不跟你客气,不能送你了,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