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家大人!“从桑原众的队伍里,一个人骑着马向三木秀家跑来。
“秀家大人!“到了三木秀家面前,这个人勒住了马,“我军人数太少,死守这里已经毫无意义!请立刻回到本阵与直赖大人汇合吧!”
“你!“三木秀家看了看对方,对方正是桑原众的二号人物,千野政康。
“你也是名将后代!怎可说出如此有悖武士荣耀之语!“三木秀家听对方想让自己逃离这里,又想到了刚才迟迟不救的事情,急切的骂了出来。
“秀家大人!这也是为了阁下好,哪里有违武士荣耀!如此人数死守此地不过寻思而已!“千野政康听着也有些气愤,却仍旧礼貌的回应着秀家。
“直赖大人命我死守此地!我等理当死战不退,你让我逃离此地,就是让我悖逆主公!武士道义,即使以寡敌众,吾等也当力战!“三木秀家言之凿凿。听着这些顽固的话语,让千野政康感觉急躁生气起来。
“顽固!顽固!你这个老顽固!想要无意义死去的老顽固笨蛋!“千野政康看着迅速靠近的姊小路晴纲军,急切之下竟然骂了起来,一边勒马转头向桑原众的阵地跑去。周围的武士们听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家伙竟然这样辱骂自己的大将,纷纷想要上前抓住这个狂徒,但千野政康的马却迅速的带着政康离开了那里。
“这个无礼软弱的家伙!好好看看三木武士的意志吧!“没能抓住政康的人们只得在身后叫骂起来。
但叫骂并不能阻挡敌军的攻击,眼看姊小路晴纲的靠近,三木军仅剩下的三十多人,在三木秀家周围结成了一团。
而三木秀家这是也下了马,解开了马身上的马撂,拍了拍放走了它。
“去吧!到主公那里去吧!“三木秀家对着奔跑的马叫喊着。回头的秀家接过了一柄长枪,加入了围成一团的武士们,用长枪对准了前来攻击的敌人。
“啊呀呀呀呀!“三木家的武士们叫嚷起来,挥舞着长枪对付眼前的敌人。
而姊小路军看着眼前的孤零零的敌人,于是自然的包围了他们。
失去了求生欲望的武士们对敌人的攻击视而不见,用最猛烈的刺杀和劈砍尽可能的杀伤姊小路军,任凭敌人的刀枪在自己身上刺出的血洞和伤口。
“别看!“在向直赖本阵军退却的桑原众队伍里,千野政康突然对诹访景政叫道。
“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他们不走,我们不能陪葬!“政康对景政言辞恳切的说着。
“我知道。“此时的景政咬着牙,努力的忍住不往后看,努力的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身后的战斗在景政一行刚刚回到直赖本阵就就结束了,仅仅十来分钟,三十多个鲜活的生命就带着对方的五十多个活生生的人离去了。
失去了五十多人的姊小路晴纲带着队伍与赶到的姊小路高纲汇合了,留下了饭木山腰的一片苍凉,山腰上跪在地上,趴在两具三木武士的尸体支上的,正是三木秀家本人。
失去了父亲的孩子再也找不到雄伟的背影,失去了孩子的家也就失去了欢笑,而饭木山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是成百上千个家的幸福。
没有人悲伤,因为战斗仍要继续,因为征战不会因为有人死去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