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和炮仗就躲在张寡妇院墙外边,这大夏天的又燥热蚊子又多,可偏偏那鬼就是不来,真是苦了我们。
“哥,你说这鬼为什么要杀张寡妇?”炮仗问。
我听着空中嗡嗡的响声,一巴掌拍在脸上,一手的血,“我也在纳闷呢,先是那有贵,然后是张寡妇,难不成和他们有仇?”我把手上的血朝墙一抹。
炮仗像是很烦躁,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突然一声:哧~”一股幽香从暗夜里化开。
我赶紧捏住鼻子,“炮仗,你想臭死我。”
“嘿嘿,哥,我想拉屎,有纸没?”
“没有没有,找叶子抹抹拉倒了。”
他犹豫了一会,“扣破了咋办?”
“你事不少,不行就用石头,快去快去,走远点。”我摆手催他一边拉去。
他捡了几块石头摸了摸,“我靠,那还不得剌破了,还是用树叶吧。”他便折断了一根杨树枝,扛着他的“手纸”拉巴巴去了。
我蹲在墙角瞧瞧门口,还没有动静,我眼睛上并没有涂狗血,毕竟我也不知道这鬼什么时候来。那些有怨气的鬼是可以现身的,也就是红眼以上的厉鬼,都可以出现在世人面前,只要他们想。
我一个人蜷缩在那里看看周围,现在大概已经十一点多了,周围黑咕隆咚的,显得特别吓人。“这个炮仗怎么还没拉好。”我朝炮仗去的方向瞧瞧,根本什么也瞧不见。这张寡妇家里早熄了灯,一晚上都没有多大动静,白天的时候也没见她出过门,毕竟被有贵媳妇那么一闹,全村皆知她破坏人家家庭,哪还有脸出来走动。
我打了个哈欠,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我竟然有了倦意,眼皮越来越沉。我朝后面墙上一靠,打起瞌睡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女人的声音,那声音阴冷阴冷的:“贱人,抢我男人,你也得死。”
我脑袋里一蒙:哎,不会是那有贵媳妇又杀上门来了吧。
我想起来瞧瞧怎么回事,可是发现身体怎么也动不了,而且周围一股寒意包围着我,像有无数针尖围在周围,只要我一醒来,这些针就会全部刺向我。这感觉让我害怕胆寒,估摸着这就是厉鬼的煞气。
“哥,哥,醒醒,醒醒啊,那鬼来了。”
“炮仗?”我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心里疾呼着:“炮仗,快弄醒我啊,再不弄醒我,我就得喂那鬼了。”我感觉炮仗正抓着我身体使劲晃,尽管我脑袋是清醒的,可就是和身体连不上线,这感觉和人家口中说的鬼压床一模一样。估摸着,张寡妇一家也是和我一样,早已经是躺在床上待宰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