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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2 / 2)

舟凝点头:“她一直期盼能立足众仙门之上,苍刎珠在道中流传许久,谁都妄想进入潭境寻找聚灵之器,却是无胆量也无计谋。”

谈话间,三扇阖起的圆已逐渐显出完整地图。

夜宇珹视线闲散,看似未认真打量。

季澜也跟着研究起来,可那地图过于复杂,看了半晌也没懂。

古灵儿止完血后,也想凑近一看,可才刚靠近两步,脖颈前方忽地一阵小光!

她不明所以地衣袍中的链子扯出一看。

链上挂了座小观音,是爹娘一再嘱咐,让她务必携挂于身,就连寝与沐浴都不可拿下。

小观音的额际有抹小点,明明体积极小,发出的光线却让人眼眸不禁眯起。

舟凝半眯着眸打量,正要询问之际,室内最高的那人便开口了。

“看来连苍刎珠也找到了。”

季澜瞬间便明白!

惊奇地望向小女娃掌上的观音。

古灵儿便将链子解下,递给季澜。

季澜明白她的用意,便道:“灵儿,你确定要给我吗?这东西看来对妳十分重要。”

古灵儿坚定颔首,眼中全是坚持:“仙尊待会儿将珠子取下,小观音还我即可。多年前爹娘交与我的时候,曾嘱咐过,让我做想做的事,做对的事,倘若我能明辨是非正义,不为任何事物捆绑,明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可强求,那便是我茁壮成长之时,他们也终将安心。”

季澜:“可这苍刎珠一职由你们家族所配戴,便是你们的东西,怎会有不属于之说?”

古灵儿正色道:“爹爹说过,祖先是'守护者',守着一样贵重之物,在我离家那刻,便要担起守护之责,倘若迟迟寻不到交付之人,就要将这责任代代流传下去。倘若某日,有合适的托付人选出现,守护者万万不可利欲熏心,将东西强留于身。”

她一直以为,小观音便是守护之物,今日才知,原来是上头那抹发光的珠子。

而她深信,季澜便是最有资格的托付人选。

夜宇珹朝小女娃道:“你爹娘从来没告知妳,这观音上的东西便是苍刎珠?”

古灵儿朝他摇摇头。

季澜:“也许是妳爹爹有所考量,故未将话挑明,只含蓄的将祖先传承下来的话告知。”

他伸手接过小观音,指尖一个用力,将珠子给取出。

发光的圆珠捏于指头间,不过比米粒大上一点儿。

古灵儿也将季澜还来的小观音挂回脖颈,少了苍刎珠后,那座观音已恢复原状,不再亮光刺眼,而是质朴的翡翠青绿色

季澜端详了一阵,觉得这珠子几乎没有重量,若不是会发光,约莫会被认为是灶房掉出的米粒差。

他忽地想起,海吟吟为争夺此珠,下场凄惨一事,便道:“如今你们教中掌门换人了吗?”

舟凝:“海吟吟中了魔尊一鞭,金丹毁损严重,至今卧床不起。如今坏心揭露,已被拔除掌门之位,眼下由我代理,在灵儿年岁足够后,便会将掌门传给她,毕竟她才是最名正言顺的掌门人,也是最有资格持传物铁扇之人。”

季澜点点头,“铁扇既为半蝶信物,自是得归回教中。可眼下上头又记载着地图…”

话说一半便停止,白袍仙尊陷入深思。

铁扇终将归还,可地图复杂,一时间也记不全。

还是拿份笔墨抄写下来?

他浅略估计,应当只要五个时辰。能抄一半。

身侧那人却插话,“让她们拿回去,本座已将地图记起。”

季澜顿时眼眸大睁。

想不到除了读心,魔头还有速记的技能。

夜宇珹直接将三把扇面阖起,其中两把递给对侧二人,道:“铁的木的可以带走。”

舟凝见他遗漏了玉制的,便道:“魔尊可是怕这三扇同时流于我们手中,会将地图透露出去?”

夜宇珹:“外人即使有了地图,也无苍刎珠,本座何须担忧。”

语气张狂。

舟凝甚是不解,“那是为何…”

“本座自有用途。”低懒的声嗓直接打断。

季澜朝古灵儿道:“待我从潭境回来,再去看看妳们,到时灵儿说不定已成为掌门,能率领半蝶教发扬光大。”

小女娃积极乐观,虽年纪尚幼,可只要愿意努力,终有一日,定能展翅翱翔。

古灵儿展出感激的笑容,扑上前抱住季澜,她身高只到对方腰间,头上一顶小小的发冠仍是梳的整齐,如同季澜第一次见到的那般。

季澜便拍了拍她肩,朝她展出温和笑意。

舟凝眼中仍是对放火一事的歉疚,如今他犯的过错,是小女娃带着自己来道歉,不论是对季澜或者古灵儿,她皆是满腹恩谢。

季澜便转移话题道:“对了,为何雪髯城中所有百姓皆要戴着面罩?”

舟凝这才恢复些许笑意,“这传统原是半蝶教第一任掌门所创立,属于半蝶人的第一代规矩,没想到城中百姓看见后纷纷惊艳,认为面纱罩住脸面有番不同的风情,因而效仿,久而久之便广泛流传开,后来人人脸上皆是一罩面纱。”

季澜颇为讶异的点点头:“原来有如此由来。”

这半蝶教的带货功能挺坚强,指不定城中几家铺子全靠面纱发家致富。

舟凝见谈话告一段落,便牵起古灵儿的手,向季澜颔首。

离开前,她俩的行囊已装着代代相传的掌门铁扇。而上头最重要的地图与小观音上的苍刎珠,已留于夜焰宫。

季澜扬着浅笑,朝她们挥手,古灵儿回以一抹灿烂笑靥,舟凝则是稳稳地牵着她。

人都要成长,经过一事也长一智。

如今的半蝶教,还得清除异、重新整顿。这将会是个大工程,可也是她俩目前的首要责任。

越是肩负重任,越要振作并强大。季澜相信不用几年,这雪髯城的第一大教便能重见光明。

在对方二人的带领之下,恢复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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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季澜便回至寝殿。

小心翼翼地将苍刎珠放于瓷杯中,以防滚落。这东西小的不像话,似乎一不注意便会从视线中消失。

季澜望着珠子在杯里滚来滚去,不禁好奇地朝高大身影发问:“你留下玉扇,有何用途?”

夜宇珹挑眉:“没用途,本座高兴。”

季澜:嗯呢嗯呢。总归别人教派的宝物,不屑一顾。

他自然而然地坐上床榻,一面又问:“你当真把那幅地图全背起来了?”

“嗯。”懒散的声嗓答道。

季澜将衣袍脱下,露出里头纯白里衣,这些日子他伤口愈合不错,已不会沾黏衣服,只是上榻前总习惯将外袍卸下,这样盖上黑缎被褥时,更能感觉到那舒适蓬松的触感!

他拉着被子。脑袋忽地想起前日的约定,兴致勃勃道:“我何时能骑踏湮驹?”

夜宇珹扬唇:“伤未好便想骑?”

季澜:“不成吗?还是他会将我甩落在地?”

“也许。”

“…那还是等下个月吧。”

连马都跩。

果真魔头坐骑。

夜宇珹蓦地将玉扇扔上床,一个抛物线划过,扇子直接被丢至季澜身侧。

季澜:“…干嘛不收好?”

魔头留下玉扇,难道就是这样乱摆?

“就收在床上。”夜宇珹懒洋洋回道,一面将黑袍脱下,顺手扔至季澜卸下的衣袍上头,然后同坐上床,道:“念书。”

季澜抗议:“昨天已经把狐狸与书生第二集念完了。”

这第二册还挺长,是两人归隐山林后,意外坠入仙境所展开的际遇。

他中途配了好几口茶,于是下次想请池缎做做润喉丸。

夜宇珹一身闲散地坐靠于床头,指尖挑过季澜散在肩侧的长发,将一小缕缠于指腹,漫不经心道:“念完了就念别本。”

季澜瞄了眼小桌上的书,除了狐狸外,还有几本是蛇精与兔妖。

他默默拿起兔妖那本,翻开第一页,便是一个毛茸茸的水墨绘图。

“这些书原本放在夜焰宫何处?”

他真想知道,这宫里又没人看,为何会一批批的出现于殿内。

“你下回问安爻。”

夜宇珹回答十分随便,总归他就是一句话吩咐下去。

季澜只得摊开书,不过念上一句便呵欠连连,这次连一页都没念完,便将书本放回床边。

见夜宇珹毫无反应,他便翻成趴姿,打算入寝。

眼眸阖起前,正巧望见被夜宇珹留下的玉扇扔于床头一角,便一把抓过,再度摊展开,垫于枕下。

这秋老虎的天气,果真不容小觑。

既然魔头说扇子要收在床上,干脆施予一些用途。

季澜:赶紧夸我。

机灵!

当晚。

某个睡姿胡乱的仙尊,又将其中一件被子踢至地板上,臂下却紧紧压着玉扇不放。

睡得香甜无比。

又凉又舒爽。

梦里头,他又回到那片山谷,这次没有凤凰吐火,倒是一整片湛蓝的天空,他躺在草地上仰望,发某团云朵的形状还挺像魔头身影,他瞧着瞧着,望着那片云各种变化。

有时像魔头懒散的站姿,有时像魔头坐靠于床头的张狂,白云持续最久没变化的那段期间,则像魔头的背影。

虽是一团漂散的云所聚集,却仍是彰显出略微邪魅的观感。

季澜睡熟,连身子都未动半分。

床侧之人,指间仍是绕着银白发丝把玩,一边胳膊垫于枕下。

今日灶房师傅回报,明日炖煮的是鹿茸黄耆鸡汤,想必有人又会连喝三碗,然后淡淡表示自己只是因为口渴。

夜宇珹偏头,瞧着季澜闭阖的淡色长睫,与淡雅的脸面。

指尖力道微松,发丝垂落而下。

不过一瞬。

又被重新绕回有力的指节上,牢牢缠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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