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忙道:“是,臣本确不该过问,只是后宫嫔妃多是各地诸侯国王族女子,陛下过于疏远,可能会引起各国不满猜疑,于国不利!后宫之事亦无小事,陛下切不可忘记前朝太康失国之恨啊!”
商容所说是指在夏朝时夏启之子太康王耽于享乐,冷落妻室而独宠妖媚的有仍氏二女,太康之妻是诸侯之女,王后受到冷落,诸侯对太康生出忌恨,以至后来有穹国的后羿叛乱占领王都之时,竟无诸侯施以援手,以致流落在伊洛之间郁郁而终,直到四十年后其侄孙少康王时才得以诛灭叛乱,重新复国,此一段史事为历代帝王引以为戒!
受辛并不以为然,冷冷地道:“丞相是说那姜文焕吗,这不足为惧!”姜文焕与其父九侯之事,归根结底是因受辛在殿中怒杀九侯之女引起的,这与千年之前太康之时的事多少有几分相似!商容突然说此话题,受辛以为他竟是指这件事!
受辛说完,顿了顿又问道:“丞相这么晚了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丞相就说吧!”
商容应命,略一思索开始陈奏道:“陛下,臣听闻此次东征之后,将殷商大军主力,留在东夷,臣以为此事实在不妥!”
受辛顿时脸上现出一些无奈之相,道:“嗯!丞相也知,东夷部族时叛时服,反复无常,此次东征虽然战果颇丰,但我也无把握他们是不是真的可以永远臣服,再不起****,我将大军留在那里,是为就地监视,这也是无奈之举!”
商容依然道:“是,可如此一来王畿之地兵力空虚,防卫虚弱,此事陛下也不可不虑!”说着语气颇为焦虑。
受辛突然破颜笑出,道:“丞相这就多虑了吧,除了姜文焕之流,寡人不相信还有谁会还有胆量造反!丞相这么晚来,就是要说这件事吗?”说着,看着商容,言下已有逐客之意。
商容又道:“不,尚有几件事!陛下,陛下东征期间向百姓征收了大批军粮,建鹿台又要花费大笔赋税,如今城中百姓生活极其困苦,如今陛下今日凯旋战事已结束,鹿台也已建好了,臣想请陛下为百姓减免赋税,并散钜桥之粮赈济百姓,好与民生息以好让天百姓共仰陛下圣德,请陛下照准!”
受辛沉吟了一下,道:“好,依丞相所言!”
商容大喜,又道:“臣代百姓谢陛下之恩!”说完,又道:“还有,就是南都姜文焕的事……”
商容还未说完,受辛突然面现怒色,道:“姜文焕犯上作乱,大逆不道,寡人正要亲率大军剿灭,此事有何可奏?”
商容见受辛发怒,就道:“陛下,臣以为姜文焕叛反虽是罪大恶极终究事出有因,并非存心反叛。臣想如果陛下降旨招抚,不动刀兵而化去干戈,这岂不是是更好吗?”
受辛脸上怒气未减,依然恨恨地道:“姜文焕世受国恩,不思报效,反而纠集诸侯叛反,此等逆贼,寡人断不能容之,此事我心意已决,必要亲率大军伐之,此事丞相就不必再奏!”
商容听受辛语气严厉,不敢再说,又道:“还有一事,就是伯邑考的事!”
商容一说这话,受辛已不似刚才那般坚决,脸上现出犹豫踌蹰之色,竟坐也坐不住了。他面色沉重,皱着眉来回踱步,最后问道:“丞相以为此事该怎么办?”
商容道:“臣以为应准伯邑考所请,释放姬昌,让其父子同回西岐!”
受辛粗重的喘出一口气,担忧地说道:“西岐国力强盛,在西疆一呼百应,这般将姬昌放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商容劝道:“姬昌素性仁义,忠于王事,举世皆知,怎会是虎?臣以为陛下囚禁姬昌以此羁縻西岐,并非治国良策!”
受辛想了想,摇摇头道:“那倒也未必,西岐这几年安定边患,为国积极出力,难道不是我囚禁姬昌,他们有所顾忌之故吗?”说着,神色间颇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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