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帮派势力虽然也身在江湖,不过,和当时的权力机构却都是息息相关的。
尤其在当时的上海滩,除了国民政府以外,租界的外国势力,也是他们需要小心翼翼供奉的菩萨,这些角色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山。得罪了谁,想在上海滩混下去,都不太可能会顺风顺水。
今晚,贺爷的私人宴会上,就能看到几位法租界上有头有面的角色。那位赛姆生先生就在其中。纪金今晚也在。自从沈新南在贺爷面前极力举荐纪金之后,贺爷对他更与别人不同,已经一步步将自己手中权力放手给他,为自己隐退在作铺垫了。
再说那位塞姆生,他和许多所谓的绅士一样,良好的举止谈吐更只有反衬出来他的虚有其表。自从上次见过于帛颜之后,一直对她的美貌念念不忘,今晚再次见到她,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一面也在暗暗盘算着一定要把她弄到手。这老色鬼心里是有数的,像她这类交际花,背后都有捧她们的*山,而他自己就是她那座*山的*山。他是老手了,知道只要他表露一点意思出来,那些人巴不得把他们的女人当作礼物送给他。
今晚,他也同样有这样的信
帛颜是陪同纪金一起来的。自从被纪金强留住进了他的公馆以后,他时常带她出现在一些公共场合。外人的眼中,她无疑就是他纪金的女人了。不过,其实,他从来都还没有碰过她。
帛颜也因此对纪金渐渐有了一种新的认识。虽然他身为江湖帮派大亨,身份复杂,不过,比起那些看似正派、虚有其表的先生、公子,他要更真实。……不过。谁知道呢?也许他只是比其他人更有城府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撕破假面具。
帛颜一个人在那里慢慢呷这一杯酒,现在因为纪金的关系,很少有男人会敢来纠缠她了。晚宴接近结束的时候,却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外凑到了她地跟前来,正是塞姆生,对她说尽赞美之词。不过帛颜并不大搭理他。一路看中文首发连看都不朝他可憎的面孔看一眼。
纪金正转眼去寻望帛颜的身影,正一眼瞧见塞姆生在她面前纠缠不休。他知道那个老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更不愿意别的男人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多看帛颜一眼。
“美丽的小姐,不知道今晚我是不是足够幸运,能有机会送小姐你回去呢?”纪金走过去地时候。正听见塞姆生在那儿涎着脸说。
纪金正要开口,贺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塞姆生先生这就要回去了吗?”贺爷笑着和塞姆生说,“哎呀,今晚真是怠慢怠慢了。我还是那句老话,来到我这里。千万不要见外才好。”
塞姆生一听这话,心领神会的笑眯眯瞅着贺爷。
贺爷也哈哈一笑我就失陪了,你请自便。”
“纪金,你跟我过来一下。”贺爷转身走前,忽然对纪金说。他这是有意要把纪金给支开。
贺爷毕竟还是贺爷,纪金也必须要敬着他。江湖帮派的门规里,最讲究的就是长幼有序。
“一个女人而已,你想要什么样的找不到。”把纪金叫到一旁之后,贺爷板着脸沉声对他说。
帛颜也看得出来一些这其中地门道。她只是心寒,果然这样一个男人还是*不住的,关键时候,顾全的还是他自己。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一个女人身在风尘中。这就是她身不由己的无奈了。也只有*自己来竭力保全自己了。还好,这些年在交际场里。她也着实练就了应付这类色鬼的一些办法。
不过,她没料到这塞姆生可不是好对付地主儿,并不是陪他喝喝酒,玩玩小花招就能把他给哄走的。塞姆生的耐心很快就用完了,不想再陪她继续玩下去了,一把去抓住了她地手,就要强来。情急之下,帛颜照准他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塞姆生哇!的一声惨叫,脸色顿时就变了,反手一个巴掌就朝帛颜的脸上挥了过去。
这一巴掌下手够狠,帛颜在那力度的反冲之下,整个跌到了地上去躺着,嘴角也溢出了血来,殷红的,衬着她苍白的脸。帛颜也是横了心了,爬起来从桌子上抓起一把水果刀,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你要是再看往前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帛颜寒声说。
“别在我面前装什么贞节烈女。你是要钱吗?我有地是钱。”塞姆生从身上掏出皮夹子,掏出厚厚一叠子票子,统统朝帛颜撒了过去。
帛颜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家里的佣人早吓得不知道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就在僵持不下时,纪金忽然出现了。
他从门外的阴影里迈进屋里的灯光下,不过,他地脸上却还像是沾染着夜色的气息,一脸地晦暗。
塞姆生看见纪金,向他又是摇头,又是皱眉,表示他今晚过得很不愉快。
“啊,纪先生,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你的女人一点都不听话。”塞姆生大声发表他的抗议,他耸耸肩,一面大模大样地去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