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金一看这场面,什么也不必问,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他也不做声,冷着脸,走过去,忽然就见他一抬腿,照准塞姆生坐的长椅就是一脚踹了下去。
登时就见塞姆生连同那长椅一起仰翻了过去。
体面的塞姆生被摔了个两脚朝天,再也无法体面了。
“你,你,……”塞姆生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指着纪金,气的脸都绿了。
“滚,”纪金也不看他,牙齿缝里低低逼出一个字来。
塞姆生恐怕还从没受过这种羞辱。他迟疑的怔在那里,还没能从震惊里缓过神来。不过,这时候他哪怕多一秒的迟疑停留,却似乎都是不能为纪金所容的。
“滚!”
忽然就听纪金一声厉吼,他难看的脸色几乎像是就要发狂地兽。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来。塞姆生再也不敢多迟疑了,嘴里用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骂着。一面恨恨的逃走了。
帛颜还僵硬的立在那里,手里握着刀。
纪金慢慢朝她走过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把她手里的刀从她依然死死的紧握里抽了出来。然后,他将她冰冷地身子轻轻*在自己身上。慢慢的抱住她,抱紧她。
怀里,她柔软的身子很冷。
他也只有一点一点去温暖她,用他炙热的身体,用他炙烈的吻。用他全部地身心……
那个小乞丐递给沈新南的小纸条上写着字,是约新南第二天下午在一处教堂里见面。不过写这封短笺的人并没有落款。这件事实在有些蹊跷。送信的方式这样隐蔽,像是有什么隐情。
要是找到那个递信的小乞丐问问清楚。或许能知道究竟让他递信地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小乞丐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满大街的人,也看不出谁会是那个邀约地人。
新南当时因为要赶去见韵柳,也不好多耽搁下去,收起短笺开车走的时候,也没决定是否要去赴这个约。到了第二天下午,离约定时间越来越近了,新南又想起了这件事。他知道这应该是他从没有打过交道的一类人。可是。究竟会是什么背景的人呢?
傅雪卿给他送一份电报来的时候,无意间在他的办公桌上看见了这封短笺。新南信得过雪卿,并不瞒她,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告诉了她。雪卿首先顾虑到的就是沈新南地安全,顾虑的多。很容易就会往坏处想了。
“既然不敢露面,也不敢留名。这个人约你去谈事,谈的也一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事。”雪卿劝他说,“我看,对方不会是什么好人。沈大哥,你最好不要去。”
“是不是好人,去见了才知道。”新南却说。
他其实已经决定了要去赴约。他抬腕去看了看表,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开车赶到约定地点去也还需要一些时间。他随即站起身,走过去从衣架上取下了西装外套,嘱咐了雪卿几句话,就要出门去。傅雪卿却拦在门口,不让他去。
“放心。我不会做不该做地事。”新南笑了笑。
“不,我是不放心你的安全。”雪卿却摇头说,“沈大哥,这一次你就听我地,好不好?现在外面世道那样乱,对方又是来历不明,我真的不放心,真的。”
她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不过,那深深的眼神里已经不只是平常的担忧了。在那一个瞬间,当新南看着堵在他身前的傅雪卿,他似乎也隐约感觉到了,他忽然就不笑了——他从没有想过雪卿对他会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愫。
新南忽然伸手轻轻把雪卿拨到了一边,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约沈新南见面的人其实是在上海潜伏的**地下党。他们正有一批物资急需要运出上海,打算借沈新南的运货商船,把物资偷运出沪。这次之所以会找到沈新南,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上海工商界里举重轻重的人物,有他这棵大树挡着,便于掩人耳目;另一方面,他们还了解到沈新南和上海的帮派势力也有来往。
这样一个黑白道上都有路子的人,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帮助,他们的事成功的几率就大大提高了。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断定沈新南应该会是一个分得清是非曲直的爱国商人,在如今这种动荡局势下,会愿意冒险来帮他们这个忙。
他们也的确没有看错人。沈新南答应下帮他们运物资出沪。因为这件事,新南找到纪金帮忙,因为货要从吴淞码头走,而这块地方一直以来都是江湖帮派占据的势力范围。不过,却是邢莫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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