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帖木儿一起上了车秀儿才算稍稍安了一点心。虽然窝阔台今天一直很亲切很和蔼简直亲切得过了头秀儿还是如坐针毡一顿宵夜都不知道吃了些什么。
马车刚驶出庭院走上外面的大路帖木儿就向秀儿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我阿爸会突然跑来没吓到你吧?”
怎么没吓到?当然吓到了三魂七魄到现在还没完全收回来呢。可这事也不是帖木儿的错想到他匆匆赶过来时的那份急切和担心的样子秀儿就不由得再次感叹:这样的儿子怎么会有那样的爹?老天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
于是她努力打点起笑脸说:“还好啦反正也没怎样丞相大人我是说你阿爸今天还挺和气的。”
“没吓到就好”帖木儿明显松了一口气可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又小心翼翼地问:“我没到之前他没跟你说什么吧?”
“也没说什么。”当时慌成一团就说过什么也忘光光了。
坐在平稳行驶的马车上倚靠在车窗边感受着阵阵凉爽的夜风秀儿欣慰地想:不管怎么说今日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见识过那些人的手段经历过被人下药以至于彻底变成废人的梦魇今天能这么快就全身而退她已经觉得很庆幸了。
只是接下来他们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是:“明天我们真的要去丞相大人那儿我是说要去跟你阿爸一起吃中饭吗?”
帖木儿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这不是问题吃个饭而已反正已经在一起吃过好几回了。最麻烦的还是:“明天去的时候。我们真地要把东西带上以后。就跟你阿爸一起住在那边?”这可是左相大人亲自交代的。
帖木儿忙说:“这个你别担心你不愿意的事即使是我阿爸我也不会让他勉强你地。如果你明天不想过去吃饭也没什么我会跟他说清楚的。总之。一切以你地意愿为转移绝不勉强你。”
既然他都这样承诺了秀儿便笑道:“那我还是不去吧。hTtp://”真的无法想像跟窝阔台住在一个屋檐下经常见面一桌子吃饭那样多不自在呀会憋闷死的。
“我就跟我阿爸说你们要排戏很忙。住在外面来来去去也不方便。”
秀儿慌忙阻止道:“千万不要说我忙就说我被人接去唱堂会了。”开什么玩笑跟丞相大人说“我很忙。没空跟您一起吃饭”那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好的。”帖木儿总是从善如流。尽管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能得到帖木儿地体谅和保护。秀儿觉得放心了许多。窝阔台表现得再和蔼、再慈祥也没法让人忘了他曾经是怎样的人。或者他本来是怎样的人。就算是现在他也并没有如他所标榜的那样“一心向善”放下屠刀。上次他用那种卑鄙的手段算计她如果不是帖木儿一直真心相待他还不知道怎么对付他呢。总之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最好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两个人在车上聊着聊着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了。突然一声马嘶一阵颠簸马车在离芙蓉班下榻的寓所仅有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住了。
车还没完全停稳帖木儿就从窗口探头出去问:“出什么事了?”
桑哈回道:“公子有一个人突然冲出来差点被我们地车撞到。”
“他现在人呢?”帖木儿打开车门两个人一起走了下去。
桑哈把那个人推过来是一个畏畏缩缩穿着寒酸的男人虽然光线黯淡秀儿还是隐约认出了他。那天在大雨中他一身泥水夹在一群衣冠楚楚的人中间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张先生你怎么啦?”秀儿惊讶地问。
张先生也认出了秀儿:“你是芙蓉班地人?“嗯我在叶公祠见过你后来又见你向卢大人报案现在案子怎样了?你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呢?”看他的样子慌不择路竟像被人追杀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