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个时辰,李元就背着一架琴飞奔回行路的队伍中,当他将琴囊递给我时,也没有任何特殊表情,生疏而有礼,直到容越钩允许他退下。让我不得不对身边的冰山另眼相看。
我打开琴囊,里面掉出一页纸,上面写着:“音质上乘,坚固耐用,随意摧残。琉殇上”
我不由笑出声,不愧是引魂笛的主人,深知我心,知道我不是用琴来‘花’美男,‘气’美女的,而是另作武器,说不得有机会冒充一下琴魔。再看那琴身,漆黑却透着一股妖异的亮彩,让我心里小打了一下颤,不会是用什么棺椁老木做的吧,就是那七根弦也不例外,乌黑蹭亮。试着调了下音,音色浑厚圆润,振动充分,是架好琴。
“想听我弹一曲吗?”调好音后,我的手有些痒痒,这几日住在那别庄内,都没有接触过琴,原来还挺想念的,这可能就是习惯的力量吧。以前在魔云山的时候,对琴没有多喜欢,但却是每日的功课。
“等回到天水宗,再聆听弦儿的曲子吧。”容越钩生生冷冷地拒绝让我心里涌出一点不快,这个男人真没风度,没情趣,便干净利落地收好琴,找到马车壁上的一个挂钩,将其挂好。
“如你猜测,我们这一路不安全。我的眼睛失明,耳朵可不能再失聪。”这样的话再配上他的语调,让人听着不顺耳,但知道了他的性子,也就了解到他是在解释,只是语气不够婉转。
赶路的东南西北,千万别来问我,我是个方向白痴,但我不是路痴。相反,由于对图形,事物的超强记忆,只要走过一次的路,即使隔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也能沿远路再走一遍。于是,当队伍行进的第二天,越来越多的陌生路景在眼前飞过,而且都是树啊,小丘啊,和尘土颇重的勉强可以称之为路的东西时,我知道,我们的行程被可以朝着某个‘诱人’(引诱敌人)的方向篡改过了。
中饭的时候,大伙儿只是歇在一片树林中,就地取水啃干粮。一只拇指指甲大小的蜘蛛忽然垂挂在我眼前。如果不是它通体黝黑,如果不是腹部那一块刺眼的红斑,如果不是光身体就有普通指甲长短,我的心或许不会那么抖。
在这个世界它叫什么我不晓得,但我知道在我先头那个时空,这种红斑蛛,又被叫做黑寡妇蛛,还是雌的,是最毒的蜘蛛之一,据说那个毒性比起响尾蛇来,还要高了那么十几倍!最最关键的是,红斑蛛多生长在热带地区,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林中。
我小心翼翼地后退一点,暗自庆幸不是直接掉我身上,拔下发簪,手腕一沉,在内力的带动下,手中的簪子疾射而出。小样,你毒,我不让你碰到就行!俺现在是有武功的,还不是把你当靶子直接钉在树干上。至于那簪子,自从把小师叔送的当做见面暗号使,这只是最便宜的路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