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原本搂着我腰的手不自举地握成了拳,相贴的身子又刹那的僵直,我想我不会有勇气抬头注视他的眼,可我感觉到了,于是抬头,望进他的眼里,很久!心在一瞬间抽紧,怒气,冷然的背后是一抹深的看不见的伤痕。还是不愿意?如此说来,上回他那句看似漫不经心的求婚,并不是随性之举,而是当时,他真有那个意思?如今,是他第二次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前次,确实是不愿;如今,依旧袒埕相对,却是不能。况且,在没有彻底理清现在心底对桁的感情之前,两人试着发展可以,许诺婚姻,却是对越钩的不公平。
“我……不能!”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后,终究抵不过他眼底加深的那抹痛楚,呐呐地加了一句,“和琉殇的婚约,是一种商定好的协议。他和我最多只是朋友而已,我们没有其它……嗯……这样的关系,而且也不打算有。”
开了头,就索性一次说清楚吧:“昨晚的事,我是中了媚药……”
“想不认账?那刚刚呢?这样呢?”沉着的脸,似暴风雨的欠揍,有些粗糙的手指,却似轻羽一般,在我胸前的柔软上轻扫。我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栗,赶紧抓住他使坏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捏得手指生疼。
我忍住手上的沉重,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想……其实我是有点喜欢你的。昨晚我原打算就那样在水里熬过去,若是旁人,我还是会躲开。可因为是你,我……好像看到了救星,每次,都是你在我最落魄艰难的时候出现,于是那时看到是你,吊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却不想,一个放松心神,反让药物控制了。那些关于温暖的话……也……也是真的。只是,我现在的情况一团糟,先不讲牵涉到朝中的事,就是我自己的感情,我也还没有理清楚。六年的感情,不是一日说丢就能丢的。虽然,我心里也有你,但这样嫁给你,对你不公平。我……不排斥嫁给你,可我需要时间,等我的事情和感情理清楚点,等你对自己的心再确定一点,到时,若是可以,我们或许可以一起走得很远。”
沉默,渀佛无休止的沉默。我离开他的怀抱,一件件地将用内力烘干的衣服穿上,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不由暗嘲自己,算了,就当是一夜情忘了吧。才起身想开口说走,却发现声音哽咽着说不出来。清了清喉咙,却还是说不出来,想是一回事,真要做,却是另一回事。不理,索性起身迈步。
一阵风卷起,重新被带入他怀里,紧紧地勒着,他的喉间似有着紧涩的痛,却试图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调笑:“你这个小女人,就这样用完我就走了?就是去小倌馆嫖,也要付嫖资的吧。”
“你……何必这样说自己。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定远将军夜魔。金钱想必你是不稀罕的,那……你要什么呢?如果我能给的,定然奉上。”忽略心底的那抹不自在和刺痛,我故作洒脱。
“这里,我要这个。”他的手覆在我胸前的心口位置,“不会要你一次付清的。要不这样,你每嫖我一次,就付百分之一的真心,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超过他,占据最多的时候,你就嫁给我,如何?”
泪终于还是没控制住:“你不必这样说自己的,你在我心里绝对不止占有百分之一。”
“你的术数很差!”他用着恼怒地口气道,“昨晚一整晚我都没有休息过,加上今早的,可是有六次,又是疗毒,又是那个服务,我要求双倍,所以,现在你十分之一的心应该交由我来收藏。”
他的话说得霸气无比,可用这样的折算方式来求真心,他,又何必弄得自己这样卑微。这个男人啊,无论是快乐苦痛,都该是顶天立地,一醉泯恩仇的,可如今却……放过了,老天爷会不会把我天打雷霹?可是承诺,却始终说不出口。只是紧紧地回抱住他:“我,会尽量不再惹别的麻烦。”我相信他懂我的意思,因为腰间捏紧的手,改成了搂。可同时也有了些不自信,我到底是哪里好?会不会等我想通想透的时候,他已经走远。就好像,我和桁才分别一年,爱没变,心没变,却因为外在的一些东西,落到了如今的地步,还在彼此伤害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