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抽烟袋的老人有些愁苦地接口道:“谁知道这老天爷又整啥的。我八岁那年,老家那块也出过这种异常,那时井水变得比现在这浑浊多了,家家户户的鸡啊,鸭的到处乱跳,狗也是白天吼,夜里吼,搅得人不安生。我那时随着做皮影戏的师傅出外,后来听说是大地震了,家里人也是那块儿没了。可是这次,虽然水变浊了些,可家里养着那些倒并未闹腾着。”
“闹腾是不闹腾,可我家那窝鸡崽子象得了啥病一样,整日窝在一处不动。前些日我还怀疑是得了啥不好的病,让村头的老李来看了,可说不是。晚上要往那鸡窝里赶,那些鸡崽子去偏偏怎么都赶不动。你说奇不奇?”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停下手中针线,快口道。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狗子家的那条大黄,不再围着我们几家的鸡乱打转了。”另一个裹着厚袄,头发半白的大娘笑呵呵地也应了句。
“可能会是地震。”我低头传音给桁,怕一下说出来,引起这些老人家的恐惧,又回想了一边脑子里并不多的一些关于地震的知识:“不过,看这山间野兽没全出来折腾,蛇鼠也没有那般频繁出穴,应该小于七级以下。”忽又意识到,现在的人应该还没有能力将地震分级数,只能大约描述着,“应该不是那种最厉害的。不过也不容小觑。”我没有说出来的是,如果交通手段发达,能大致知道出现各类异象的范围有多大,也可以一定程度上估算地震的厉害程度。
桁拍拍我的手,依旧一派温雅。只有眉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大叔大娘,我旧时也曾读过些书,说到这些个异象也可能是要地震。但那也有大小之别,只要不是那种无力抵抗地。有时候早做些准备可以渡过劫难。”
“是啊,是啊!比如家里容易倒的大件家具要紧固好,房屋的墙壁也要加固。”我才急着插一句,猛然意识到这山村里地房子都是泥沙混合着一种特别的草杆糊成地,怎么加固也都这样。不由有些讪讪的,“也要储备一些干粮和水。”
桁最后又说了些急救的方法,比如如何用草药止血等,也不知那些老人家学到了没,毕竟这附近没什么野兽,他们不是猎户,平日里没有那些概念。临走,我们又留了些银子,说是如真的发生难事。也好事后急用。
一路展开轻功,到了最近的城镇,决定买了马匹。尽快赶路。桁和我虽都有医术在身,但都不是那种有悲天悯人心肠。能舍身救苦救难地人。当然。如果碰上了,也不介意伸一伸援手。只是地震这事。不好说,还没发生,很容易被人当做妖言惑众,尤其桁明着属于凤国人,又有一头和年纪不符的白发和太过出众的容貌。
我在景王的一个联络点取了情报,告诉他们暂时去附近没有什么异象的地方。其实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只有景王的一封信,说是皇上病倒了,我一下也估摸不准,是他那个毒发了还是只是病了。离开那个城时,心情有些不好,便让景王那些手下,散布关于左相一手遮天,谋害皇上,如今天有异象,极有可能降下天怒的谣言。
我仔细叮嘱了那个负责人,不必将其传得妇孺皆知,只要隐隐晦晦地透出那个意思,着重在后面即将有天变上面,还要注意,不要让人察觉谣言来源和我们有关。
快马加鞭,桁和我尽快一路南下,但两日后,竟觉着身边有人监视,而且还不止一个。来人的气息不同,有二流好手,有时也有一流高手,但隐匿气息地本事颇大。要不是二流身手的那两人,和我功力相差有些多,让我察觉,进而分外注意外,我还不知道尾巴当中还有一个一流高手。
已到南方的淄江边上,桁索性提议游山玩水,给我们地尾巴创造些机会,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毕竟敌在暗我们在明,总归让我们觉着不舒服。可没等到对方行动,我们却等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容戟和一个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