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一边回答“没事”,一边假装弯腰去拧湿漉漉的裤腿。被陈磊搞混的水塘里波纹荡漾,不再清澈。
丝丝就在近旁,陈磊的一脚踩空让它也吓了一跳。这会子它也正用黑瞳瞳的眼睛死盯着明晃晃的水面。
陈磊小小声问道,“你也觉得不对?”
丝丝又抬起头,伸长脖子,胖脑袋在空中虚点几下。
陈磊往回走的时候,陈磊瞅空又回头望了望那个水塘、那间农舍,又联想了下陈磊家祖屋的构造。两个奇异的想法涌上心头。
如果这两个想法是真的,那么这个村里所有的不可思议,就都解释得通了。
因为留了心眼,所以接下来走街串户的时候,陈磊格外注意了几件事情。
方位,水流,几间看起来不大对头的宅子,几个有病在身的大婶大叔。
其实陈磊不太懂风水,初中略读了读《易经》,就已经被各种卦象搞得头晕脑胀,从此再没翻过。但饶是如此,陈磊也大概晓得有些东西还是要讲究的。
比如有的植物喜阴,所以也格外招惹喜阴的毒虫。往往不见得是这棵树本身不好,而是它会招来的东西不好,所以不适合种在住宅附近。
比如,杨与柳。
你别误会,刚刚那个水塘边的杨柳,离那栋树华叔口中“其实确实是个好地方”的宅子很远,没什么关系,陈磊只是凑巧打了这个比方。
再比如人们修私宅必须正堂比前院高,也就是头必须比脚高,而不能反过来。反过来是大凶之宅。其实光从物理属性上都是这道理。你想想啊,一下雨下雪的,积水就会从前院倒灌进主屋;又或者来个敌人或是劫匪,尼玛他们把高高的前院堵住,主人就可以在瓮中欢度晚年了。
所以陈磊趁着派请帖的机会,算是把全村走了一遍,心中对那两个设想越来越有把握。
回到家的时候陈磊已经宛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了。
都来不及脱衣服围巾,径直奔到屋后给自己从头到脚浇了几大桶凉水。
然后匆匆扒几口饭,躲进东厢房,短衣短裤大剌剌躺在床上。
这热,差点要了卿命啊。
到底一晚上没睡,又走了一上午,等温度一点点凉下来,陈磊终于渐渐盹着。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亮的。
陈磊赫然发现自己是盘腿坐着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陈磊不是在家里睡觉吗?
不对哦。这张床,不是东厢房那张床。东厢房的床是笨笨但厚实的原木,这张床木雕精美无比,各种花鸟走兽俱在。微风轻轻拂过雪白纱帐,纱帐上没来由的多出一只铜铃,叮咚脆响。
等等,岂止床不对。
本来一抬头就能看到的方形木窗,变成了宽大的侧窗,看出去,居然是一个古朴石雕、苍翠大树组成的庭院。
这到底是,哪里啊?
陈磊赤脚晃下床,才发现身上穿着奇怪的衣裳,头发乱糟糟的,脑子越发迷糊了。床的旁边是一只很古朴的梳妆台,陈磊又迷迷糊糊坐到梳妆台看着自己,刚想看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突然间听到背后一声轻笑,“你醒啦?”
陈磊自镜中看他。只隐约觉得那是一个身穿古装的英俊少年。
可就在这一瞬,镜中的少年,不,是整个镜子和整个时空如漩涡一般扭曲起来。
陈磊猛地站起身,“咕咚”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头撞在一个硬物上,彻底醒来。
三秒过后。双眼圆瞪。
尼玛,这是要闹哪样啊我的亲娘!
(晚上两更好了,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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