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了,自挥手吩咐车夫赶车前行。
去了医馆将脚上的扭伤涂了药酒,又去城中的酒肆看胡姬的胡旋舞,我从来不知道,长安的夜晚也是这样的繁华,酒肆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胡姬绝美的舞姿晃花了人眼,男男女女欢言笑谈,起兴时弄筝为乐,以歌相和。
这是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文人雅士,才女佳人齐聚一堂,没有世俗的男女大防,有的只是坦荡荡的君子之交,品诗论酒,挥斥方遒,酒杯不再是扭捏的小盏玉杯,而是青瓷小碗,喝得畅爽怡然,好不畅快。
公孙先生学识渊博,见识颇广,一番言辞,已然让在座文生儒士刮目相看,纷纷找他请教。我在一旁和女子们一起抽花签行酒令为乐,一时间连连夺得数场头彩,上好的陈年花雕一下肚,酒意顿生,微醺困倦之际,我支着额看着他们玩乐,灯火下的公孙先生正与儒士一起唱着江南民谣敲筷击乐,他坐在人群中,身姿轩轩,仅着一袭寻常布袍,却丝毫不掩与生俱来的风采。因为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如一湖清澹明澈的湖,这样风姿高洁的人,即便是置于茫茫人海中,也不会黯然失色一分。
撇了身后喧哗的人声,我独自站在酒肆二楼阑干旁凝望。寒夜清宵,万家灯火,积雪皑皑,时而几声落雪簌簌之响,更添几分冷清之气。
“真美!”我低低感慨。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风景。”有人在我的背后走近,是公孙先生,他看着我,“阿紫,等你将来有机会走出长安,去外面的世界你便会发现。”
“外面的世界?先生,是什么样子的?”我望着天边高悬的皎皎明月,托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