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意如没遇过这种情况,胸口似乎塞满了什么,那莫名的情绪猛烈地想挣脱胸膛而出,他想说,想辩解,但却无话可说,无法辩解。
他的确是想过、做过,为了解这身的毒,就算希望微乎极微,他也要将药人尸首得到手,即便是尸体。
但是……他没想过的是……当这样的想法让她晓得了……自己竟会如此难以忍受……
“师兄也许就快来了,我看你就把我留下来吧,我会让他别追你,好让你能顺利回京去。你想要解药我也会尽力做给你,心头血……就饶了我吧……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施佰春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发酸。好像被当驴肝肺恐怕就是这个感觉。
“我以为我对人家好,人家必不会对我太糟糕。看来一切都是我多想了,原来世间没这觉得的道理的,所有的一切都存在意外。”施佰春说:“我走了以后你自己保重,药要记得一天一颗,别吃多了,没好处的。”
语毕,施佰春站起来往门口走。
欧意如惊惶地抬起头,立刻拉着施佰春的手。
诧异之下的施佰春与欧意如在房间切招,但都是只是过招并没有使上内力。
往来几回僵持,施佰春突然一个闪身不及,欧意如一掌击上她重伤未愈的胸口,施佰春闷哼了声,血气翻涌,嘴角溢出鲜血,脚下踉跄几步,往后倒去。
欧意如顿时脸都吓白了,急忙向前想扶住施佰春。
施佰春打掉欧意如的手,“免了。”她语气冷淡地说:“我就知道不会走得太容易。”
“不是!”欧意如吼了出来,他不是这样想,不是!
“怎么不是?”施佰春讽刺地笑了笑,是笑他的自大也是笑自己的蠢。
欧意如那琥珀色的双目微微发红,怒道:“你只能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什么罗刹谷、什么皆如萧的血衣教,你想都别想!”
“唉?”施佰春有些呆,欧意如的语气怎么变得有些不同,而他那些话,更是隐约带着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暧昧……
“我承认我想过药人心头血,但只在还没见到你时想过!从再次见到你以后,我早就把它忘记了!”欧意如一双冰眸清澈真切地凝视施佰春,带着不知如何是好的焦急与迫切的辩解,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你恨我了是不?像那些人一样,厌恶我了是不?别这么看着我……我喜欢你对着我笑,你再笑笑好不好……我不想让你回到罗刹谷,也不想让你到皆如萧那去。”
“我……”欧意如还想讲些什么,喉头却被热气哽住,再也说不出来:“……你说说话好不好……我喜欢听你说话……你这样……我……很难受……”
“……”施佰春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若说难受,眼下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一想及欧意如只是想挖她的心喝她的血,整个人就像根点燃引信的爆竹,全炸开了。
“小七,别这样,你笑好不好……你笑笑……”欧意如见施佰春全无反应,更是急了。
施佰春从来没听过欧意如用这种几近恳求的口吻对自己说话。
欧意如几次想上前来,但欧意如一动,施佰春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