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安心底鄙视,一群只懂远观的鸭儿,只有嘴硬。“就是象州城最好的窑子。”
孙重癸听不下去了,“咳咳……隔墙有耳,你红叶师叔再要拿剑砍你,我可拦不住。”
杨临安轻哼一声,“你要真拦不住,我明儿就下山去,好过偷鸡不成反送了卿卿性命。红叶师叔腿法来无影去无踪,鱼师兄都吃不消,我能挨几脚?”
孙重癸习惯他动辄以下山为要挟了,“就你这快被掏空的小身板,莫说到了盛阳,能不能到盛阳都难说。你红叶师叔性子急了些,下手……下脚还是知晓轻重的,否则你还爬得起来?”
鱼激流一唱一和道:“不要得了便宜卖乖,能被红叶师叔踹那是你的福气。”
杨临安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下回你试试,我看你是不是滚得比我漂亮?”
鱼激流悠然道:“肯定没小师弟会滚。你见识浅薄就算了,难不成没觉得现在浑身舒泰?”
杨临安愣了一愣,“倒是有那么一点。”
孙重癸微笑道:“你红叶师叔那一脚有讲究,不偏不倚不轻不重点在你灵墟穴之上,是不是很受用?”
杨临安将信将疑道:“你是说她不是真想踢我?有啥讲究?”哪儿说理去,被人踢还得谢谢人家?
孙重癸郑重道:“你在山下练了一身厚皮,于武道来说毛毛雨,地皮尚且未曾打湿。她一脚不过是帮你开窍而已。真要踢伤你了,为师不得找她拼命?”
杨临安苦笑道:“弈天宗开窍的法子还真是别出蹊跷,就没有轻巧些的法子?”
鱼激流挖苦道:“你说得轻巧,谁让你一见到她就魂不守舍?”说完他朝山顶看了看,轻声道:“师父,莲池开了吗?”
孙重癸当先抬脚,往峰顶一座石屋走去。“你们随我来。”
数百年来被风吹雨淋的石屋前,腾升起袅袅雾气,走到近前杨临安发现是一方直径两丈余宽的池子,池内云雾腾绕。
孙重癸站在池边,大袖轻轻一挥,雾气顿时消弭无形。
两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池碧水中几簇葱翠的莲叶静静摇曳在池面,两株开败已经枯萎多时的莲杆光秃秃立于莲叶中。
在两支枯萎花杆旁一株冒出水面不几天的莲花悄悄抽着条儿,顶端一朵略带青粉的浅白色花骨朵儿含苞待放。
鱼激流喜于颜色,激动道:“自打十五年前桂师叔走后,莲池还是第一次开出花蕾,天佑我弈天宗。”
杨临安不知池中莲花有什么讲究,对弈天宗意味着什么。只觉得那株莲花看上去弱不禁风,还粉嫩粉嫩的,白莲花!十五年才开出一朵,这花孕期也忒长了吧?
孙重癸似是跟姚红叶学了阴识术,淡然中夹着丝欣喜看了眼杨临安道:“牠不是白莲花,是紫金莲。”
杨临安一愣,紫金莲?金贵得多了。“有什么说法吗?”
鱼激流接过道:“一株紫金莲代表着一个人的气运命盘,自然也和弈天宗休戚相关。”
杨临安懂了,刨根问道:“这株紫金莲开了意味着伏牛山要出一位牛逼人物?甚至关系着弈天宗的荣辱根基?”
鱼激流正色道:“正是。”
杨临安摸着点门道了,“紫金莲花开代表出世还是类似于转世现身?”
“不好说,不过金莲既开说明那人已经转世或显身。对伏牛山来说终归是天大的喜事。”
杨临安奇道:“那人既已现,赶紧找去啊?咱别在这儿赏花了。”
鱼激流看向孙重癸,后者看向杨临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微笑道:“不用找了。”
“为啥?已经找到了?”
“正是。”
杨临安心里“咯噔”一下,失声道:“道长说的不会是我吧?”
鱼激流看着一脸懵懂的杨临安,“正是。”
“咱不开玩笑行吗?……真的?道…师父,四师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哪儿看上去像白莲花?就算他是金色,不是……他明明是白色,粉白粉白的。”
孙重癸双手负后,就跟几天前在将军府和他说话一个德行。“这株紫金莲是不是你并非为师信口张来,是你就是你,不是就不是,其中关乎玄之又玄的天地至理。说了你未必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为师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