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应，但刘一手已经觉察到了我的不稳定，犹如絮状物飘来飘去的我，开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上人，不要乱想！”刘一手大叫一声，“不要上了鬼门二老的当，他们在骗你！”
“骗！”瘦子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妥妥的烟圈，“难道我们被骗得还不够吗？亏你还记得我们是鬼门二老！我们在无间地狱和人间游荡，究竟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孤魂野鬼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宿！”胖子扯掉口罩露出了满脸的横肉和一口槽牙，“鬼师，即便上人入得了秘境，就能修得圆满吗？这可不是孙悟空护送唐三藏西天取经，熬过九九八十一难就可修得正果金身！”
“那又如何？”刘一手用左手夹着香烟猛吸了两口，“《聊斋异鬼咒》和《鬼门大悲经》已归上人，可造一魂一魄，足够对付秘境中303道噬鬼险关了！”
“鬼师既然对上人忠心耿耿，那我也不再为难你了！”胖子不想争辩。胖子将匕首横在刘一手的脖子上，“你开不了天启，上人进不去秘境，重头来，还不是一切成空。”
“结束吧！”胖子望了望瘦子，在等他开口发话。
瘦子猛吸一口将烟蒂丢下，用脚狠狠地来回踩了几下。
“上人，你听明白了？”胖子的眼神透着古怪，“上人，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恍惚之间说了句秦楠之前在哪里听过的话。
“好！”瘦子拍手大叫，“上人真要为鬼门逆天改命吗？”
“对！”我不假思索，也无可辩驳。
死寂的沉默笼罩着现场。
“好！”瘦子又道了一声，接着他的手腕一闪，一道寒光掠过咽喉。
一股绛紫色的液体呈扇面向我喷来！在我身前汇成了一道彩色的屏障。
“不！”胖子大惊，“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你也要背叛鬼王吗？”
胖子用了一句也要背叛，我大致听出了名堂。鬼门之内，必有我可用之人。
“罢了！”胖子长叹了一口气，望了我一眼，“上人，你好自为之吧！”说着，胖子手腕一闪，与瘦子一样，一道彩色的屏障绕在我左右。一胖一瘦，鬼门二老，缓缓倒下。我至今记得他们倒地时，那直勾勾望着我的眼神，绝望而又心有不甘，又像是有所哀求。
匕首落在刘一手的面前。
“好！好！好！”刘一手见到这样的场景，一连说了三个好，“有鬼门二老鬼血开道，怎能缺鬼师的残躯！”说着刘一手用左手捡起匕首。
“鬼师！你要干什么！”
“上人，天机不可泄露。”刘一手坦然说道，“祭血归神位，天启复重开，其中灾祸神鬼难知，祝上人终尝所愿。”
刘一手在我身前血溅时，我感觉到了热和温度。
胖瘦二老和鬼师刘一手联手为我开启了通往聊斋秘境的鬼门。
烈焰焦灼后的炽热之光闪烁，鬼门迎我而开，霞光万丈，内有千山万壑，画壁琼楼，伏地妖魔，猛兽人心……那就是我当年自己给自己留的修炼之地。当年借蒲松龄暗布聊斋大局，就等今天。
此门一开，纵万劫不复，我仍一意孤行！
若一去不回，且由《聊斋秘录》记以传世，也不枉此行……
各位有缘人，接下来你在本书中看到的内容，请不要去理解，不要去推理，更不要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