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旁还站有一人,面容清雅潇洒,气宇轩昂,颇有一股战国时期燕赵游侠儿的气质,正是单福。
“单先生,近来过得可还算如意?”陈宫随口问了一句,好像在和邻里拉家常一般。
单福轻轻摇头,语气不悲不喜道:“陈将军治理有方,手下更有贾别驾,司马祭酒,吕温侯,魏校尉等当世大才。
三州万民皆歌功颂德,单福不过一庶民,又能有何不满?”
陈宫自然听出了单福言语之中的意味,自从他带魏延来投陈宫以来,就一直没怎么受到过重用。
唯一的一次,也只是在移驾刘协于邺城时,负责规划路线罢了。
想他当初踌躇满志的来助陈宫,结果到现在,魏延都混成校尉了,他却迟迟不得重用,心中自然是有一股怨气和不满。
但这也不能怪陈宫,只是在攻袁绍的时候,许都需要有人来守;在奇袭冀州的时候,也需要有人能助司马懿看好许都;
好不容易来到了冀州,可以施展才华抱负了,但去打一个袁谭,明显不需要倾巢出动,单福便又悲催的留下来了。
不是陈宫不想用他,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而现在,陈宫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单福拉拉关系了。
见酒已温好,陈宫亲自去提,为二人斟满了酒,而后缓缓道:“单先生,非是某不想用你,而是你不愿为朝廷做事啊。”
“此话怎讲?”
“某向来信奉君不负我,我不负君这一宗旨。而要想别人敢用你,或者能放心的为别人做事,最重要的,便是坦诚相待,对吧。”
见徐庶仍是不解,陈宫叹了口气,盯着杯中酒水,沉声道:“当初,若非他曹孟德猜忌我,且屡次针对于我,毫无信任可言。
某又怎会和他闹到今天这番地步?怕是早就一统北方,挥师南下了。我说的对不对,徐元直?”
当听到陈宫居然直接叫出直接的真名时,徐庶心中一惊,但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点头笑道:“陈将军是觉得某迟迟不说真名,而认为某不实诚?”
陈宫不置可否,又道:“每个人都有秘密,谁都不例外。元直,某不是怪你,恰恰是有重要事情想委托于你,才想把话说开了。”
徐庶眉头一挑,回道:“陈将军且说。”
“元直,我听闻,你似乎有几位智谋过人的旧友,还在隐居山林,不肯出仕?”
“陈将军,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我自然知晓,不会强迫元直去游说友人,以免伤了情分。
只不过,元直,你愿意做出表率,让你的那些旧友知道,这天下仍然有药可救吗。”
“如何做出表率?”徐庶心中愈发疑惑,不明白陈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宫轻举酒杯,淡淡道:“待冬日过后,某将发兵幽并,徐州有臧宣高打理,但青冀二州还需有人坐镇。
这样一来,仲达与文和皆是抽不出来身,单凭我一人之智,还远远不够。元直,愿为我军祭酒吗,我相信你。”
徐庶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宫,刚想推辞,但见到陈宫那双明亮而又有神的眼睛,徐庶沉思一会,再抬头时,语气坚定道:
“庶承蒙明公厚爱,愿倾毕生所学,助明公一臂之力。”
说罢,举起酒杯,和陈宫一起饮尽。
酒水微凉,赤心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