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施草之恩,羊羔贵乳报母恩,猿偷仙果自奔。
蛛织罗网护体,鼠盗余粮防身,梅鹿见食等成群,无义之人~~可恨。
书接上回,却说糜竺道出刘备,陶谦喜形于色,正待出言。忽瞥见曹豹立在一旁,目露凶光,不由心中一凛。
忙敛去面上喜色,暗对糜竺施以眼色,又故作踌躇道:
“此事事关徐州存亡,不可仓促而定,诸公且回,来日再议。”
众人闻言,躬身拜别,曹豹亦恨恨而出。糜竺却又于后门暗入府中,来见陶谦。
“适才府君以目示我,可是尚有深意?”
陶谦长叹道:“老夫亦知皇叔仁义,本欲应允,却见曹豹面有恨色。若其于中作乱,如之奈何?”
糜竺思虑半晌,方道:
“曹豹送女为妾,攀附吕布,恐早有不良之心。
府君可作书信,吾暗遣心腹送至皇叔处,令其率兵来此,则曹豹无能为也。”
陶谦深以为然,遂作书信,交于糜竺道:
“子仲可速遣人去送信,迟恐生变!”
糜竺领书而去,便遣心腹快马前往兖州。
怎料城门守卫尽是曹豹耳目,急报于曹豹,言有糜竺亲信,快马出西门而去。
曹豹闻报大惊,暗想:
“此必陶谦老贼欲迎刘备入徐,却瞒着我等。
此事若成,吾死无葬身之地矣!不如先下手为强。”
思虑已定,亦作书一封,遣人急送吕布处。只道陶谦将死,欲迎刘备入主徐州,请吕布速引兵来此,共图徐州。
却说吕布占据小沛,招兵买马,得了曹豹书信,忙请陈宫来见。
“公台速来,曹豹有书在此,请吾领兵入徐,君意如何?”
陈宫赶忙紧走几步,接过吕布手中书信。看罢大笑道:
“此天意也,主公可速整大军,以探病为由前往,逼其就范。若得徐州,大事可期也!”
吕布大喜,遂尽起大军两万,急赴徐州。
至徐州,曹豹早得消息,便令亲信开城相迎。
吕布将大军屯于城外,自带八百陷阵营入城来见陶谦。
陶谦已是卧榻数日,不能起身,闻知吕布、曹豹领兵入府,惊坐而起。
吕布一干人等已是闯入屋内,见陶谦面色灰败,一脸惊容,吕布冷笑数声,叉手问道:
“府君于布有收留之恩,如今病重,何不遣人告知于吾?”
陶谦满面惊惧,久不能言,半晌方闭目缓缓道:
“温候领大军来此,意欲何为?”
“吾恐府君一去,有宵小作乱,故统军来此,以安众人之心。”
吕布斜觑陶谦,又问道:
“今府君病已至此,不知身后之事可有安排?徐州欲托付何人耶?”
陶谦睁开浑浊双目,目视吕布,面无表情道:
“老夫若死,徐州刺史自有朝廷分派,岂可由老夫私相授受?”
吕布仰天大笑,复又厉声喝道:
“老贼安敢欺吾?汝欲迎刘备入主徐州,尚以为吾不知否?”
陶谦闭目不答,吕布又道:
“吾今欲为徐州之主,汝以为如何?”
陶谦依旧不言,吕布便命曹豹领军士将陶谦家眷拘至此处,拔剑在手,又问:
“吾为徐州之主,如何?”
陶谦眼角垂泪,半晌仰天长叹道:
“善!”
吕布哈哈大笑,遂请徐州文武到场,陶谦命人取徐州牌印,交予吕布,便令众人拜见。
吕布手捧牌印,仰天狂笑,恣意张狂。糜竺、陈登等辈俱心有愤恨,唯有曹豹喜不自胜,小人得志之意尽显于面上。
陶谦眼见徐州落入虎狼之手,愧忿郁结于胸,只觉胸腹间犹如火烧。
以手猛捶数下,吐出一口黑血,仰天大叫一声:
“吾生不曾有愧于百姓,今死却无颜相对矣!”